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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莫怕,没人要害我,都是我安排的。”顾新台熟知香茗接下来这一整套的哭哭啼啼,但她这几年来照顾的周到,一时间他也换不来旁人贴身侍候。

一番擦洗上药后,总算安定在榻上,香茗的眼泪从未断过。顾新台看着她忍不住一遍遍问自己如何伤的,即使她原本就是母妃留下来的,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实情,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岂不是越麻烦。

“姐姐,师父他……”顾新台控制不住嘴角上弯,他又是他的师父了。“他答应了父皇,如今又是我师父了。”话到这,颇有一番三藏历经八十一难取经归来的意味。

“是吗。”香茗今早见到柳南风不请自来时便猜到了大概,但此刻也只好陪笑。“那恭喜王爷了。”

“他今早是不是来过?”顾新台现在才想起来,也许他进宫来就是寻他来的。

“是呢,今早柳将军进了咱们宫,但见王爷不在转身就走,是奴婢觉得您整日未归,怕是有了什么不测,才求他去搭救。谁知他一声不吭便走了,如今王爷伤成这样,他……”香茗未说完又泣不成声,顾新台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自觉脸色一变。

“姐姐也累了,去休息吧。”香茗觉察出来他的不快,惊讶的抬头。她说的哪句不是实话?那柳南风就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样子,偏偏顾新台怎就对他这样上心?说都说不得一句?

香茗走后,顾新台将寒刃残月四人叫出来,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毒妇害了母妃,要报仇。若不是今日柳南风告诉他回来做他的师父,他简直就要崩溃到发疯。

“如今,萧贵人必须死,你们四人在宫里也待了些时日,可有没有什么计策,如何下手?”顾新台冷声问。

他早几日便看出来,这四人虽然功夫能力出众,但除了残月,其余几个都心机颇深,不易操纵。如今他们对他惟命是从,只是因为凌云帮的吩咐而已。

“主人,属下认为,此时我们根基未稳,萧贵人是皇子生母,贸然除掉她皇帝一定会彻查,不如从长计议。”寒刃先开口,他在宫里专埋伏在尽可能接近他那父皇的地方,因而说这话倒也是事实。但顾新台觉得此事势在必行,他不想再耽搁了。

“又是从长计议,我如今是封了北定王没错,但手中依然无权无势,再这样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属下也以为,以主人的实力,还不足以与皇帝抗衡,到时候东窗事发,岂非将自己置于险境?”离肆冷不丁的开口。

“那便想个不会东窗事发的办法,亦或者,让父皇即使查到了也并不去追究。”顾新台眸色露着阴狠。

“父皇没你们想的那么重情谊,一个女人而已,生了孩子又怎么样?他多的是孩子,女人更多。”

凭什么他的母妃当年身死产床无人问津?就算自己当年动弹不得,如今顾新殷能喊能跳,他只要找一个足以让他那父皇放弃那毒妇的理由,顾新殷的喊叫,照样无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