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所说,你可都听见了?”顾新台毫不避讳。寒刃在几人当中心思最通透,也最缜密。
“是,但属下认为此事不是皇后所为。”寒刃一语中的,顾新台有一种通透的畅快。
“那你认为是谁?”出征只带了离肆,他也在这宫里勘察了数月了。
“属下不敢妄言,当时皇上子嗣不多,因而身怀有孕确实会四处受敌。高位或正得宠的嫔妃下手的机率更大。”顾新台听着他理智的分析,分析母亲当年的死因。杀手就是杀手,分析任何事都不带感情,顾新台不免阴狠的想,他也无父无母,若今日让他分析自己生母的死因,恐怕也是这般冰冷的神态。
“那就一个个查,先从萧贵人开始,从她宫里年长但不起眼的奴婢入手,去吧。”顾新台一脸疲倦,他有时候也会做梦,梦见那个生他的女人,总觉得亲近。梦里,香茗在一旁侍奉着,他可能下意识的便觉得她也凄惨,因而没有华服珠翠,只是一头长发,没来由觉得温柔。
“王爷,皇后娘娘传唤。”老内侍慌里慌张的走过来,一瘸一拐的也不见得多快。
“可知道是何事?”老内侍支支吾吾,顾新台也懒得听他说,左不过是早上挨打的人去告了状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儿臣参见母后。”顾新台随意的行了个礼。
“南安王,坐。”不论背后如何,皇后时时刻刻便是一副端庄的模样,要让人不敢觊觎这宝座。
看见站在一旁的顾新殷,柳南风却来了兴致,着实想尝一尝这王爷的滋味了。
“哦,六皇兄和萧娘娘也在,失礼,失礼。”按照品阶,萧贵人这么多年混下来还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贵人,若真要论起来,是该向他行礼的。他这句失礼,颇有讽刺的意味。萧贵人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
顾新殷也是强忍着怒气,萧贵人刚想说些什么,顾新台便又开口道:“前日里父皇在承典殿迎接我军一干人等时倒是多教育了儿臣几句,旁的倒好说,只是父皇说”一个身份有一个身份的事”儿臣才疏学浅,不太理解。正巧今日见了母后,不如开解开解儿臣?”顾新台说完,端坐在靠椅上淡然的瞥向皇后。
皇后看着那眼神,自觉后脑勺阵阵发凉,这还是那个整日里只知道闷声挨打四处惹事的老七?
他既然搬出了圣上的话,那她就不得不好好“开解开解”。只是这句话分明就是说这萧贵人母子不顾身份惹了他,自己如今又要为原本恶人先告状的人鸣不平。皇后的眸色瞬间变了几变。
“依母后看来,这句话便是教你以后身份尊贵了,便不要和那些不该计较的人计较,多为大龚江山社稷着想。”话锋一转,便明里暗里将萧贵人母子带了进去。
萧贵人眼神阴狠,她最不喜别人与她争抢,顾新台算什么东西,当年命大活下来的孽种,也敢跟殷儿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