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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柳将军可是我的座上宾,我怎么会轻举妄动呢?哈哈哈哈哈——”萧天佐说完便走了出去,似乎并不在意顾新台的大喊大叫,更别提扬言要让他不得好死的话。

柳南风出门就被套上褐色的熊裘头套,一路马不停蹄的被扛着。眼前的一股黑暗中,察觉似乎在上坡,一直在上坡,而且坡越来越陡。沿途中换了足足三拨人手,六个人。

被押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萧天佐在战场上便对着他喊抓活的,因此应该是别有目的。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是宁死也不降的,而且父亲也绝不会受他要挟。因此,若不是别有用心,倒不如直接让自己战死沙场,更像他二人磊落的作风。

“揭开吧。”终于,身下脚步停下,前面的人,是……

“萧太后!”一道刺眼的阳光伴着这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身影忽然映进柳南风的眼眶。认出眼前人,他不禁惊唿,那就像年少时的一个噩梦。

几年前,萧家二将与他当时一般,不成气候。琉金可汗早年残疾,常年不能行走。萧氏集团真正的军事统治者就是眼前这位蛇蝎美人。她当年不惜琉金将士死伤惨重,抓了父亲和他。

那一年,他亲眼看着父亲受她的鞭刑和烙刑,琉金自古尚战敬战。因而父亲那样的将军,她选择亲自动手。最后,这场惨绝人寰的拷打以大哥带兵攻进他们的主营告终。父亲下令,落在她手中,便等同于他已战死,让大哥不用顾及,直接攻上来。但最后,父亲是被抬出去的,当时已不省人事。

“南风,好久不见了。”萧太后嘴角含笑,故意拢了拢鬓角。但眼中是藏不住的萧杀之气。“哀家这几年老了,骑马也骑不动了。因而你我不曾见面许久了吧。“

柳南风一点也不想与她“叙旧”,以前是父亲,如今是他,都是她一手谋划,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柳南风话还未落,便看见萧太后招手,身后的山洞里出来一个老者。老者虽身着长袍,但明显两条腿走路十分别扭,柳南风不由得向下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便大吃一惊,这老者,双脚是……木头。怪不得,他向前僵硬的移动,甚至双手无一丝摆动的痕迹。

“巫咸。”萧太后竟弯腰向老者行礼。柳南风虽然一直都知道琉金以游牧土着居多,因而多信巫蛊之术,但却想不到,萧太后如今已然是掌权者,还需向一个巫蛊之人行礼。

“呃—吁……”老者虽然穿着珠光宝饰,但整个人显得蓬头垢面。他从里面出来看见柳南风便直直的朝着他走过来,即使对萧太后也视而不见。但,一开口,便是诡异而又沙哑的嗓音,似乎……是个哑巴?

柳南风心下疑惑,但默不作声。这种人,最是可恶,越得人心,便越发心怀鬼胎,在柳南风的印象里,他们不害人就是好事了,遑论救人。

“巫咸……可是看出了什么?”萧太后瞬间惊喜异常,两眼放光的走进二人。柳南风却不屑一顾,只是怕他在靠近,自己会忍不住出招。

“来人,拿羊皮和碳条来。”具柳南风所知,中原的这些造纸磨墨的技术是早已传到琉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