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前方敌营主帐中正在宴饮。”探子报完便开始喘息,
垂手侍立一旁。
“宴饮?有多少人,各个酋长都在吗?”柳南风顿觉蹊跷,难不成他们真的毫无防备,今日是天赐良机?
“摆了足足一帐,满座皆是身披熊裘者,目测应是百人以上的规模。”顾新台闻此,不禁眉头一皱,琉金已猖狂至此?
“不如,趁此时瓮中捉鳖?”他抬眼看向柳南风。
“殿下莫要忘了,如今你我这里只有一万人,万一敌军有诈,你我如何脱身?”还是草率,年轻气盛。
“此时立刻派人去禀告元帅,待身后大军将至,我们便动身进攻,里应外合,包抄他们。”顾新台此刻眼中燃烧着的战斗的欲望,让他不禁想起来上一次他头次征战的也是琉金。
他毕生痛恨琉金几乎连年不断的骚扰,边境的琉金人屡屡的偷窃·抢劫,人民叫苦不迭。有时候柳南风冷静下来,也百思不得其解,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堪称明君的。
那次战后,他陪他便服出来,说要走走,看看人死的多吗,百姓还剩多少。那天,他们遇见许多人,妇孺老小,有的悲意正浓,哭的响亮凄惨,有的苦的麻木了,忙着在地里挖了坟,埋下去。他记得见到最多的是哭丈夫的妻子,顾新台甚至上去问,问她们都没见到尸首怎就哭……之后他甚至问他,如果今日他也如这些人一样,参战未归,那他会为他吊丧吗?
“好,王扑甲,你去告诉主帅,速速派兵来援,我等在这里准备发动总攻”柳南风此刻也是从未有过的振奋,这几个月以来,他从来都是保守作战,因为第一次独当一面,他怕浪费任何意味将士的性命。因此琉金屡次挑衅,他即使心中恼怒也从不意气用事。
“柳将军”顾新台望着这边塞紫色的天幕,喊他。此时一片寂静,他下令此刻原地隐蔽休息,因而周围只有南浔的大雁时不时的叫声。
“你说,若你我今日若大破琉金,不如,接着打过去!达到他们的影都,打到那可汗的羊毛宫里去……”少年一袭战甲,跨在马上,坐的笔直。
他越来越分不清,到底如今他身旁的人是谁了,若不是有红衣在,他也许会以为,那是个梦,一个与现实无关的梦罢了。
“即使打赢了,大军也需要休息,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可连战四日吗?”话未说完,他便觉得失言了,顾新台当即觉察出有些不对。
“连战……四日?”他毕生头一次来这沙场,何时连战过四日?
“想来,王扑甲的话也该传到了,不如即可动身吧。”柳南风说完便不等回答就返回身后通传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