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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且先去歇息吧,今日刚到,舟车劳顿,不必再劳心劳力的站岗了。”顾新台总觉得他们即使这般年岁,即使看似冷漠,但能脱颖而出,就是颇有些头脑的。

谁知,三人隐去身形后,顾新台请残月进一步说话,残月极尽嘲讽的笑了一声,说告退便走了。

顾新台瞬间像燃尽的蜡烛似的,没了底气。他出了残月是有些傲气的,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她的心智已经成熟到这般地步?那该是有怎样的人生经历?

据说,后来红衣的惩罚是三天到就近的纪田山采一株灵芝回来,但人回来便累倒在厢房。顾新台本意并非如此,他只是想,另外三个很有可能连成一体,他想收买人心并不那么容易,但残月很显然形单影只,应该便于突破。让红衣这样一搅和,不知残月那是否对他已然怀恨在心。

“这灵芝我找人炖了,你将它喝了吧。”顾新台屏退了两个丫鬟,站在残月床前,与她四目相对。;

“不必,这是给主人采的,属下不敢。”依旧是一身傲骨。

“那,就算这是命令,喝了它。”顾新台觉得,一味的讨好可能对于她来说略显幼稚,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就要抓住人心。

“是。”残月一饮而尽,自然,心中怒气让她险些呛到。顾新台故意视而不见。

“连累你受这般罪,抱歉。”顾新台不卑不亢,端端正正的略鞠了一鞠。残月心下自然好奇,这连累二字,简直有些荒谬。

“属下不敢。”残月并不多言,但顾新台心下明了,鱼儿上钩需要时间。他们奔波数日,马不停蹄,看样子红衣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介绍他这里的情况,或许在凌云时早有人给他们灌输了监视他的目的。但时隔数千里,再加上他们不见得对凌云就忠心耿耿,因此,若此时就自己将如今的形势和盘托出,况且自己对于凌云,是明面上当以后的君主合作的,这样一来,难保他们不会跟自己下水。

“你是否在怪我,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费尽千辛万苦拔得头筹,本来是想接哪位堂主或厅主的班,想在凌云占一席之地的,但却阴差阳错的被调到我这么一个闻所未闻的皇子身边。”顾新台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软语下去,果然见残月怒气更盛。

“但,你可曾想过,难道我愿意将你们调到我身边?你们来干什么,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我轻举妄动一丝一毫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杀了我,难不成我是活腻了?”顾新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想把自己放在凌云的对立面上,在残月看来他是被逼的,他没有办法。

“主人言中了。”残月看起来忍无可忍“主人请回吧,没必要跟属下说这些的。”顾新台只能出门去,但实则残月心中已经有所松动。

境外捷报频传,但境内一日比一日担忧的大有人在。圣上几次三番的去天坛拜祭,还请了宫中华法殿的人日夜祝祷。顾新台这边自己不用打听,红衣便每日跟他说些近况,他忧自然忧心忡忡。

“主人,有情况。”寒刃被安排每日在宫里这几个皇子安插的内线处勘察一次,以便有情况及时应对。但一般也仅仅是和顾新台安排的凌尹一样,仅仅是探查些他那老父皇的近况。像宁嫔与湘贵人等临时拉拢的嫔妃,也时不时吹一吹枕边风,问一问圣上心意,仅此而已。

今日寒刃如此突然的这样讲,顾新台整日里真正忧心的却只是柳南风的安危,因此他下意识觉得这情况,是沙场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