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又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躁怒,恨不能上前去把驰消的车玻璃给拍碎。
殷侍画将她扣着她胳膊的手指一根根扒开,说:“我该回家了。”
“家人?”裴颜忽然讥笑道。
殷侍画已走出三米距离,闻声脚步踟蹰了一下,但继续走向驰消的车。
裴颜就隔着这样的距离,注视她渐行渐远,哭笑不得地狠狠道:“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家人啊,殷侍画?”
殷侍画拉开车门,坐上驰消的副驾。
然后将门关上,和裴颜间又多了层单向透明的玻璃。车缓缓开动,她忍着没再看裴颜。
驰消似笑非笑地问:“她又给你灌酒了?”
殷侍画没回答。
……
之所以叫驰消来接,是她不可能在这么晚、还喝了酒的情况下麻烦王叔;之所以撒谎,是她总不能就那么告诉裴颜,我叫了驰消来接我。
但该撞上的还是撞上了。
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也说不出。酒精好像真开始发挥作用,让她现在的大脑里一片浑浊,不太想理人,不想回答驰消的话。
被驰消送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跟他说了声“谢谢”。
驰消也不生气被麻烦这一趟,说:“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殷侍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