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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眼前不是大雨,他甚至懒得拿起雨伞。

地铁站里,有人悄眼看着眼前的青年。

白皙素淡,清凌凌的,袖子被隐隐打湿几分,略长的碎发落在他过长的睫毛上。

一边的人看着这青年兀自戴着耳机听歌,一时说不出什么词句,简单明了而言,就是好看。

还很宁静。

这份寂静一直延续到他打开自己的家门。

又一次,他恍然发觉,在此之前的很多个周末,俞一承都待在他家里。

一开始他不太乐意,但俞一承遵守承诺,相当安静,不曾打扰到他。

于是他也不看不说话,只当这男人不存在。

现在他突然发现,哪怕他看都不看俞一承,只自顾自画自己的画,这个人在与不在,也都是有区别的。

具体有什么区别?说不出来,大概就是自己突然清晰地感知到了他不在的这个事实。

不过要说更多情绪,确实也没了。

那一刹那发觉的空茫大概只是源于人类天生带有的……一种属于智人的高级功能,没有含义可言。

仅此而已,他没有更多的心思分给俞一承。

这样想着,他掀开画布,打算抛开他人,沉浸入自己的画中去。

习惯性画了几笔,他停下来怔了一会。

他下意识拿起笔掀开画布露出来的,正是那天他一时兴起为俞一承重新作出来的画。

一开始落笔那几下,也自然顺畅得根本不像刚刚开始。

——就好像那些线条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已久,他不需要思考如何作画,只需要忠实地呈现这些线条。

这个认知没来由地让他不太舒服。

于是他放下画板,只打算去浇一浇窗边的花。

然而窗边立起了一块小木板,上面画着简要的日历,今天这个日期已经被打上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