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忍不住道歉。
“别担心,就算我的眼睛看不见,我的双手也会记住你的脸。”宁溪轻轻地说。
张立施将茶端来,看向宁溪,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绝非假装。
雾气氤氲,甘菊香气袅袅。
我嗅一口,道:“好。“
“班门弄斧,当然不能和贵店相比。”张立施难得谦虚。
我环看四周:“没请人?”
“请了,明天过来。”
我调整心情,笑道:“立施说住在这里是你的意思,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郊区太安静了。”
“安静?不是说病人都需要静养?”
“那是医生说的鬼话。”宁溪说:“我也怕寂寞呀。若在郊区,与世隔绝般,多难受,不如这喧嚣之地,太安静,打开窗户就是尘世,有时候还会听到孩童的嬉笑声,有趣得很。“
喧闹的都是尘世的朋友,倘若迁居过远,试试看,不多久,就不会有人临门了。
“嘿,宁大小姐,你似乎视我为无物。”张立施不满抗议。
“在外面被人看得还不够,你好自恋。”
“那是别人看,又不是你看。”
“我才懒得看你,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么?就是因为懒得再见到你了、”
“啊……我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听着他们拌嘴,我略微安心,宁溪的心情十分平和,失明对她来说似乎理所当然,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情。他二人,一直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