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说过的话。”李观棋知道风一愚住在重山瑶琴,怕他听见了,左顾右盼,“我帮你写,被发现了也是我的过错。”
莫名其妙。
华镜食指和拇指捻成圆,轻轻一弹,那盏天灯便燃起来了,化成灰烬,半道而落。
李观棋:“这样寓意不好。”
“那不是我的愿望。”华镜看着天,李观棋的天灯飘远了,“誓要做成的事,无所谓寓意好坏。这是宿命。”
空谈都认同的宿命。大般若寺是东洲最大的佛寺,空谈的窥天之术,无人敢出其右。但他和所有老秃驴一样,最爱云里雾里,所以风一愚的预言不全。
只有局中人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恶鬼。就是华镜。她就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华镜的酒意渐渐有点散了,支起身来,“让楚月西信任你,和我划清界限。”
“划清……”
“我做什么,你配合就是。”华镜指腹慢捻眉心,缓缓睁眼,“我助你当上掌门,你助我杀了风一愚。”
“你不是要毁了衡武门吗?”李观棋欲言又止。
“你担心得到一个空壳?宗门而已,换一批人,不还是宗门。况且衡武二字不适合你。不妨叫君子门。招一群君子,练君子剑,行君子事。”
华镜故意揶揄他。但她看着太正经,谁都不敢信她在开玩笑。
入魔后她变得喜怒无常,不得不将创造承载情绪的分神。本人除冷情外,偏爱惹人不悦,看人尴尬、难受就痛快。君销骨说这叫“恶趣味”。
李观棋果然一脸想问不敢问:“我不是君子。”
“那你该学学,怎么当一个君子,还是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