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荒的眼神落在阿淮身上:“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阿淮没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该杀的人,她也一个没少杀。
石无荒的声音变轻,眉眼柔和起来:“你是清醒的。”
清醒,说来简单,但身处这样的活炼狱当中,没几个人能保持清醒。阿淮清醒着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其实对于恶人岛上的其他人来说,是没什么不能做的。每个进去的人都会跟着变脏。
随波逐流,同流合污。一种残忍的世故。
但阿淮没有。她不跟着别人一起脏,她也从没想过一起沉沦,别人活得浑浑噩噩,只有她一直都是她,她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家都是泥,只有阿淮是明珠。明珠就算变成黑色,但永远不会变成泥。
还是会亮,会发光。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阿淮这样的,是石无荒这种从囚山出来的人,所想象不到的。
阿淮不太明白石无荒说的清醒是指什么,但她看见了他突然的温柔。
她心尖一动,忽然就上前两步,不管不顾地伸手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石无荒被阿淮毫无预兆地拥抱,愣了愣。
他低头看着怀里多出来的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甜软的果子,砸进了怀中。从天而降的甜。
然后听见了阿淮偏软的声音:“还好老山主把你接出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