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殿下刚才的话。”
稷栩一愣,“我,我的话怎么了?”
朱伽莲笑意盈盈:“殿下替誉王接下这江山,身上的重担只会与日俱增,来日若与殿下结为夫妻,我便只在意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因爱慕殿下而生情意,因情意再生敬仰,做你的妻子,陪你守住江山社稷,为你分忧解难。所以,我也希望殿下是因倾心于我而生情意,因情意而生信任,成为我的丈夫,我的面前没有万里江山,也没有家国天下,唯有一片赤诚,侯君来临。”
“为帝为后,都会有各自身不由己的事,伽莲只愿,万事在前,都越不过你我夫妻之间。”
说到这里,朱伽莲眼帘微垂,敛去几分光彩:“此外,伽莲还有一个请求。若真有一日,你我夫妻情断,再难从前,我希望与殿下断的体面。一国之后责任重大,或立或废影响深重,我自是不希望有那一日,但若那一日真的来时,殿下心中,能不仅只有利益衡量。”
同样是大篇言论,稷栩的震撼程度远超朱伽莲。
他再清楚不过,她这样出身的女子,背后支撑她的是什么。
即便今朝娶她为妻,来日迎她为后,但凡涉及礼仪,一切都难纯粹。
可也偏偏是她这样一个人,上来便将所有朦胧隐晦的遮掩扯得干干净净,好的也说,坏的也说,叫人时而激动兴奋,时而如受凉水倾注。
正如她表态的那样,她这里,只剩一片赤诚。
她希望他们的结合,是从纯粹开始。
稷栩竟听得眼眶一热。
“你这人,都说待嫁姑娘满心都是欢喜,你却比谁都冷静,我们分明连谈婚论嫁都没开始,你就连日后情断合离都想好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分明是不信承诺,才有此顾虑。”
若是从前,朱伽莲少不得会惶恐,可现在,她心中一片平稳。
尚不等她言语,稷栩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话里也融了几分气性:“可我若叫你那些乌七八糟的猜想都成了真,那才真成了个笑话!”
“好,你都这般坦诚了,我索性给你一个白纸黑字的承诺,来日但凡我有一丝违背变心,你尽管将这一纸承诺放出去,叫天下人都知我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