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风云变幻,后宫也跟着议论纷纷。
几位学规矩的准皇子妃趁着中途小憩,凑在一起说话,话题不离如今最受人在意的事。
“当然要送进京来。”冷清的女声传来,几人望去,只见江慈一身素裙走进来。
她因病告假时,她们几个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受三殿下偏袒,允她回府歇着不必受这罪。
此刻忽然见到她,几个小娘子面露诧异之余,又像是想到什么,噤声不语。
江慈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像是不曾察觉她们神情一般,继续道:“从行宫开始便一直有古怪之事发生,太子殿下几度怀疑是古剌人所为,可面对这样的质疑,朝中非但没有探究到底,倒是反过来质疑太子的质疑,觉得那些可疑之事都是太子故布疑阵,有心引导。”
“所以,被抓获的这几个古剌人就成了太子最好的证明,但也因此叫人怀疑朝中是不是还有人与他们勾结卖国。此前太子就受质疑,现在牵涉到我朝内部,他就更要谨慎。”
“五殿下未必审不出结果,太子也知道带消息比带人更便捷。但要打消质疑,就必须由圣人公审。”
“不过,殿下和五殿下一定会趁此机会找出更多证据来为此事证明,所谓公审,不过是为堵住一些人的嘴。”
她一番话说的固然在理,可正因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才更显诡异。
在场无人不知,事发时前朝大殿上气氛异常,只因有人开始怀疑,真正在暗中安排这一切阻挠太子的,是颇有挣功露脸之嫌的三殿下稷阳。
这个时候,江慈理当避嫌才对,没想她竟这样敢说。
是以,几位娘子只尴尬笑笑,找了个话题遮掩过去,再不多说。
江慈没事人一般,向教导默默问了安,便开始准备学习今日的礼仪规矩。
散学之后,几位娘子匆匆离去,半句话也不愿多说,江慈也不在意,自己收拾好走出大殿,意外碰到了等在那里的稷阳。
明亮日头下,稷阳穿一身浅色圆领袍,玉冠束发,公子如玉,冲她浅浅一笑时,当真应了他的名字,灿阳绚烂,光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