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阳保持姿势不变,眼珠朝稷旻动了动。
嘉德帝更是听出他话中端倪:“倘若?这么说,你果然是没错的?”
稷旻正色道:“事关古剌,便是顶天大事,追究对错毫无意义,应对才是根本,但父皇提及,儿臣少不得想多问一句,不知三皇弟方才提及的‘痕迹’与符号,可是指散于行宫之外林丛中的杂乱脚印以及——”
稷旻伸手,从容的在自己掌心画了一个符号:“隐蔽处出现的这个样式的符号?”
他边说边比划,嘉德帝和稷阳的眼神齐齐变了。
稷阳喉头轻滚一下,没有急着回应,嘉德帝先问:“你知道?”
稷旻:“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的确早已悉知。”
嘉德帝蹙眉:“你既知道,为何不报?”
稷旻应对自如:“行宫内外皆有兵卫把守,兵卫训练有素,行径痕迹整齐划一,不该显凌乱脚印,加之那古怪符号近似古剌文,有此猜测再正常不过。然则,皇弟所见的脚印与符号,或许是儿臣所为。”
此话一出,稷阳明显怔愣一瞬:“什、什么?”
嘉德帝则似在思索这话,抬手轻抚胡须,眉头逐渐松开。
稷旻没急着说下去,而是看了稷阳一眼。
稷阳似有所悟,眼神几动,主动道:“太子皇兄若有不便旁人听见的话要告知父皇,儿臣便先行告退。”
“三皇弟此言差矣。”稷旻浅浅含笑:“你我皆是父皇之子,是手足亲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你的面说的。”
嘉德帝:“那你说说看,为何说老三看见的,是你留下的痕迹?”
稷旻:“其实,儿臣起先只是发现了可疑痕迹,但正如迷宫行路,少不得探路留痕,但若有人将行径痕迹打乱,迷宫中人,便如无头苍蝇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