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从女子视角入手分析,虽显夸张稚嫩,但太子心里清楚,她说的并无差错。
不是那种在男人面前耍心思表演出的小聪明,而是她另辟蹊径探得正解的机灵。
只不过,她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到别处了——
太子忽然伸手,将她揽到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我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她们的择人标准,虽然势利,但是坦诚。”
他倾首寸许,离得更近,两人眼中只有彼此:“我很好奇,桑桑跟着我,是看中了哪一个?”
玉桑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叹了好长一声。
以他们两人如今的关系,说为人他会不信,说为别的他会不高兴,哪一个都不算正确答案。
他就这么喜欢挖一些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的坑吗?
玉桑微微一笑,柔声道:“原本在说应长史,郎君何以将自己与他相提并论?”
太子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为人,为权,为财,你跟着我,是为了哪个?”
像有一根弦忽然在心头绷紧,他每说一个字,便拨弦一次。
弦动打到心上,生出尖而短促的疼。
玉桑从没觉得自己上一世的决定有多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
她一个惜命的人,比谁都清楚人死如灯灭的道理。
人没了,自己的痛痒都感受不到了,旁人的爱恨对她来说又有何用?
可是,听到他满含戏谑与讥讽的发问,玉桑在经历短暂的不适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硬气。
漂亮的黑眸浮起几丝冷凝,她看着他,定声道:“郎君忘了,当日是您在艳姝楼一掷千金买下桑桑,怎么就变成桑桑贪图郎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