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后,贾政说道:“也罢,此事就此作罢,不过宝玉也不能诨闹,日后便去族学念书去,成天见的混在胭脂堆里,像什么话。”
堂上的王夫人偏头看了看贾母,她可不敢直言反驳贾政,而贾母神色犹豫,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
贾蕴心中发笑,这要是让宝玉去念书,不比打了他还难过?
不过宝玉的事情贾蕴可管不着,转而说道:“金钏儿的事情怎么处理。”
跪在地上的金钏儿闻言身子颤抖起来,不过仍旧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王夫人冷着脸,沉声道:“撵出府去就是。”
贾母与贾政沉默不语,贾蕴见状开口道:“一个丫鬟,撵出府去倒也没什么,只是金钏儿投井的事情闹的府里鸡飞狗跳的,这要是赶出府去,难免下面的人多想,影响宝玉的声誉。”
贾蕴打算让金钏儿去东府,但他不会直说,直接开口要的话,难免让王夫人面上难看,有时候,场面上的东西,大家伙都得做好来,只要面上过得去,贾母王夫人都不会多言,既然有好法子,贾蕴不必僵闹起来,毕竟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家人”。
金钏儿投井的事情府里的人都晓得与宝玉有一些关系,拿宝玉声誉作借口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一听贾蕴的话,贾母与贾政暗自点头,王夫人沉吟一声道:“就说原是前儿她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她一下,撵了她下去,谁知她这么气性大,就想着投井。”
说罢,王夫人还眼神阴鸷地瞥了金钏儿一眼。
王夫人的建议倒也合理,反正罪过都推到一个丫鬟身上去了,自家的麒麟儿一点锅灰也不沾。
贾蕴听后蹙了蹙眉,这王夫人啊,是听不出自己的意思还是纯粹的气坏了脑子?
沉吟片刻后,贾蕴平静道:“若是这般将金钏儿赶出府去,让金钏儿如何自处?二太太是“慈善”之人,想必也不想增添罪过,我看金钏儿不是投井,是在井跟前憨玩,险些失了脚掉下去的,至于二太太厌烦金钏儿,那就让她来我东府,正巧公主殿下住在府里,服侍的人手不够,让她服侍公主殿下去。”
“这”王夫人闻言有心反驳,但仔细一想,似乎按照贾蕴的说法更加适合,因毕竟贾蕴所说的完全没有把宝玉囊括进去。
贾母若有所思地看着贾蕴,心中了然,她就说贾蕴什么时候有这等好奇心来管丫鬟的事情了,原是心里藏奸了,爷们,都一个德行。
贾蕴见状大致晓得这王夫人先前是没听懂贾蕴的意思,故而贾蕴也不深究,对王夫人有什么不满的发泄在她女儿身上就是了,母债女还,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