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内。
贾母高坐于堂,贾政与贾蕴则是坐在两排交椅之上,堂下跪着的是忐忑的金钏儿。
王夫人在一旁坐着垂泪,道:“原是我瞧见宝玉与这丫头在玩闹,我一时生气,打了她一下,撵了她下去,谁知她这么气性大,竟要投井,若是没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贾蕴抿着茶水,听着王夫人这话,这是把责任全都推到金钏儿不懂事上面去了,再加上这一副哭诉的模样,自个“慈眉善目”人设在众人面前照样立的住。
贾母脸色阴沉的可怕,对着金钏儿骂道:“主子训你一两句就想不开,有你气性这般大的丫鬟?”
金钏儿闻言脸色发白,怔怔伏在地上不敢说话,这要是敢顶嘴,绝对没好果子吃,丫鬟就是丫鬟,老实听训也就罢了。
此时贾母气不过,复又对着贾政骂道:“你也是,听人口舌两句便不分青红皂白,宝玉难道不是你的儿,他什么品性你还不晓得。”
贾政听着训斥抿了抿唇,拱手低声道:“母亲,若不是那孽障轻浮浪荡,焉能如此。”
“孽障孽障的,那是你儿子。”贾母连声啐了起来,显然对贾政拿捏此事心生不满。
贾蕴闻言到对贾政意外起来,他虽为人迂腐,但在这贾家里面算是难得一见清白人,像那贾赦、贾珍、贾琏、贾蓉,便是贾蕴自个在这方面都差贾政老鼻子远了。
被贾母训斥,贾政抿着唇不敢回话。
贾蕴见状对着贾政说道:“政老爷,宝玉虽然有错,不过不值当什么大事,此事也就是一个误会罢了,再拿捏着也就过了。
至于二太太,真要论起来也没什么大毛病,做母亲的看着自家儿子与丫鬟当着她的面诨闹,不着恼也属正常。”
堂上的王夫人闻言忙应道:“阿弥陀佛,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贾蕴闻言不以为意,他只是就事论事,原本按规矩来说,宝玉与金钏儿就是有过错,宝玉轻浮浪荡,金钏儿不守本份,作为主子的王夫人扇金钏儿一巴掌再赶出府去在大家大宅里面已然算是正常之事,换成更恶毒的,金钏儿岂能完整无缺?
“你瞧瞧,蕴哥儿都看的比你清楚,你还是个当爹的人,真是读书读坏了脑子。”贾母顺着话训斥贾政起来。
贾母自始至终都是亲小儿子的,这回都骂小儿子坏了脑子,由此可看贾母是真的恼起贾政,
贾政此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谁让府里的人都帮着宝玉说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