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蕴瞥了一眼“娇弱”的王熙凤,开口道:“婶子也不需惺惺作态,老太太跟前我也说了,不会再计较以前的事,只是日后婶子若是再做这般事,莫怪我翻脸无情。”
王熙凤听贾蕴的话风软了些,忙一迭声保证道:“哎哟,我的大伯爷,你都这样发脾气了,我哪里还敢?再不敢啦再不敢啦!遇到你这样厉害的爷当族长,我再不敢以身试法!”
这倒不算虚言,以后有了抄家的这些银子,还会缺那点银子?何苦为了那二三千两银子,就被骂到这个地步……
贾蕴“哼”了声,懒得理她,警诫王熙凤一番即可,毕竟贾蕴对王熙凤的印象不错,帮了贾蕴不少忙,贾蕴对王熙凤还是颇有好感的。
而且就算贾蕴嫌弃王熙凤,他也不会处置王熙凤,倒不是怜惜这个美妇,而是贾母在堂,贾蕴也不好惩治,若是不然,说不得贾蕴把这熟妇折腾个半死。
不欲再与王熙凤扯皮下去,贾蕴便说道:“婶子既然要借人手,自管去借,不过还是等上一时半刻,待我处置完了东府的事,你再带人手回去。”
王熙凤见贾蕴不再“训斥”,看样子是过了族长这一关,于是换了张笑脸,道:“得,有你这番话,婶子也就放心了。”
话罢,王熙凤便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厅中的十数个大箱子,笑问道:“我说蕴哥儿,你这抄赖家抄了多少东西,还得这般多的箱子装着。”
贾蕴对王熙凤这么快的转变有些佩服,似哪个长辈被贾蕴训斥还能有好脸色给?
当然,贾蕴也明白王熙凤的意图,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说道:“不算地契田产,眼下抄出来的东西估摸着有万两的样子,婶子也知道,一些古董名画之类的,不好估值。”
“嘶”听到贾蕴说的这个数值,王熙凤都不由地倒吸几口凉气,她做些印子钱包讼官司之类的,撑死也就几千两,还被贾蕴这个小辈训斥。
反倒这赖家,真是奴才比主子阔气,不算地契田产,这些东西就值万两,真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心里不平衡的王熙凤愤懑道:“这该死的赖家,真是黑了心肝,蕴哥儿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可别轻易饶过他们。”
贾蕴抬眼打量了王熙凤一眼,这张娇媚如花靥的少妇脸,妩媚流波的丹凤眼,再加上薄怒的模样,还是挺荡人心魄的。
轻咳一声,贾蕴随意道:“婶子放心,往后也就没有赖家了。”
“嗯?”王熙凤疑惑地看着贾蕴,试探道:“蕴哥儿是把他们全都送去官府了?”
贾蕴闻言嘴角上扬,笑呵呵地说道:“婶子说的也没错,除却赖大赖二,其余赖家人都送去官府定罪了。”
“那赖大赖二呢?蕴哥儿是打算如何处置?”
见王熙凤好奇,贾蕴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吩咐下去将那两人杖毙,顺带让所有仆役一块去观看,婶子若是有兴趣,不妨去看看,或许能解解气。”
瞧着贾蕴那怪渗人的笑意,此时她也记起眼前人畜无害的家伙原是在苦寒之地待过,更是与人拼命搏杀了的货色,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念及此处,王熙凤不免有些胆寒,要说主人家打死家奴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可像贾蕴这般云淡风轻,甚至还拿来打趣的,那确实没见过,王熙凤对贾蕴忌惮起来。
“二婶子”
一声大喝,让失神的王熙凤都吓了一跳,转眸瞥了一眼贾蕴,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声作甚,吓唬谁呢!”
贾蕴嘴角一抽,是她自己失了神,喊她几遍都听不着,自己声音不过是大了些,什么叫吓唬人
缓过神的王熙凤也不与贾蕴胡说什么,直言道:“蕴哥儿,这赖家的家底都被你抄了,你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