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时候,有破天荒的阳光刺过来,驱散了所有阴霾,让我的眼睛生疼,可是,这阳光,无法抵达我心里的某个地方。

方扬在身后叫我,我不应他,我匆匆地往前走,匆匆地,想将所有哭声和闹声留在那里,我想从那里走出来,我不想掉眼泪。

我不想简单地用眼泪来救赎和解脱。

我陆漫漫应该痛苦。

只有痛苦,才是最直接的惩罚,没有法律惩罚我,但我是最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在扬手打到车前,方扬拉住了我。

半个小时的路程,方扬开了一个多小时。

他让我接受这个现实,肖淼的死是意外,与李耀祖无关。其实这是事实,他们还没有到僵硬的地步,还没有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就算以我为要挟,也没必要下毒手。

通过小区录像,警方已经初步判定犯罪嫌疑人,是刚刚刑满释放的某男子。

他毁了肖淼的容,也极有可能是逼问现金藏身地点未果而气急败坏动的手。

方扬让我接受事实,他说如果,如果那天是我回去了,那,他更愿意接受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让方扬停车,我大声地说:“停车!”

我想给方扬一个巴掌!

他宁愿是肖淼!

他不仅无耻,还自私!还冷血!

下车后我却没有扬手的冲动了,与我何干?这个男人,从此与我不再有瓜葛!

我面对着他,满面无邪的笑容,以沉默的姿态与他的不知所措对峙。方扬说了许多话,刚开始站着,后来蹲下,而我坐在地上,在他想要伸手碰触我的时候我快速躲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憎恶,他愣住了,只好把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