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看一眼姨夫,说,徐瓜瓜在这里你要问什么问好了。然后她拉着我坐下,用下巴指了指姨夫又说,他大半夜过来,要问你问题,你回答回答他吧。
老妈称她的姐夫为“他”,她用下巴颏指着他同我讲话,我妈从来不曾这样过。
我说好的。
姨夫看了我片刻说,你知道你大东哥在哪里吗?
就这个问题?真不可思议。
我妈哼一声,呷了一口她的自制养生饮不再看姨夫一眼。
我说大东哥在哪里?姨夫不知道哥哥在哪里?
姨夫说,你先回答我。
我说我可不知道。
我妈说,你听到了,瓜瓜不知道。
姨夫哼哼了两声说,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然后用手耙了耙自己没剩多少的头发,翘上了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歪着头看我,恰好露出他蕾丝边一样的脖下赘肉,对着灯,泛着油光。
那么狼狈却不自知,好像疯子。
真可怕。
姨妈当年到底被什么彗星砸了脑袋,还是大东哥经历了因突变,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那么好的老婆,这种男人怎么会有那么优秀的儿子?!
世界真奇妙啊。奇妙得耸人听闻。
我妈说,没错,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是你儿子,别找到别人家。
我把手机扒拉出来,看到大东哥回复的短信:马上就到,我会等在门外,有问题就开门。
好,救兵来了,光复战役开始。
我问姨夫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大东哥找到这里?大东哥的号码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