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她感到无所适从的慌张。
旧疾复发为她带来的影响是不大,却令她行事更加瞻前顾后,更加反复无常。
若是能证明她存在的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不存在呢?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凭着自私将外人紧抓着不放又是什么道理?
弗朗茨知道她在想什么,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带着暖意的掌心平息了她心底怯怯的慌张。他娓娓道来着,“人的记忆,不是寄托在一栋房子,一条小巷,或是一座城市里的。”
“记忆寄托在人的身上。我的记忆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的出现为我带来了他,想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去巴黎才是多此一举。
从旧笔记里发现的那串巴黎旧址,其实并没有为他和沃尔纳带来任何实质上有用的讯息。
当时他们来到巴黎,走街串巷地找了许多城区,连那串地址所指向的位置在哪都没找到。
从上个世纪到现在,巴黎的城区变化是不大,但偏偏那串地址所在的街区,反反复复改道了好几次,他们还为此恶补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巴黎城区规划史。
从18世纪到21世纪,整整四百年的巴黎变迁历史他们如今了如指掌。说实话,他们对自家首都柏林都没研究的这么细致透彻过。
弗朗茨曾经为此产生过一个美好的妄想。
假设有天他们破产了,来巴黎城建院面试入选的可能性应该要比去柏林城建院面试入选的可能性要大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