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却快了他一步。

“我来。”

纤长而冰凉的手指拧开瓷瓶,修筠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喜与怒。

但是他对金言言说:“他不认路,常会走错。你的住处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人。”

狐狸惯来是不懂记仇的,只?要他还活着,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被他所记恨。

其实修筠也并非一个会记仇之人。

他的指尖聚起水青色灵力?,淡淡的烟雾小心清理掉掌心血污,肉粉色伤口裸露出来。

修筠垂着眉眼,长长的银色睫毛遮挡住绯红色眸子,耳边几缕碎发垂落在他握住的素白?手腕上。

相触碰的皮肤传来冰凉的体温,除此外又有些发热。不算熟练的上药手法,唯一的有点?是轻柔。就像是深秋躺在温暖太阳下打着瞌睡,无意掉落于眼睫的轻柔羽毛。

半点?都不疼。

落雪又觉得几分不自在。

狐狸是独居动物,记忆深处连母亲的存在都变得模糊,他并不太适应被人这般细致而认真的照料。

更何况,对方是修筠。

这份好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责任,落雪讨厌自己无法留住的东西。就好像他无法将母亲永远清晰的留在记忆里,他也不能在修筠下一次选择牺牲时留住他。

啊、好烦,有机会还是带着尾巴跑掉吧。

对面的金言言抬起手臂,眯着眼睛看着疼痛不已的指头。透过勉强恢复的手指指缝,她幽怨的盯着两?人,语气酸溜溜:“差不多得了,整的跟谁孤家寡人一样……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自然是因为家里有人需要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