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儿就是不吭声,不动作,护在肚子上的两手更紧了一些。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元歌虽然告诉自己她不值得可怜,可到底还是心疼孩子无辜,打算再推她一把。
“钱妈妈,你快别叫了,你家月娘也不是傻子,岂能趁了你这歹毒心思?”李元歌放下茶盏来,抬眸对上她满眼精明算计,语气里满是不屑。
谁知她竟一语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钱氏噎了半天才,才否认:“夫人说什么,老婆子不明白。”
“哼,不明白啊?”瞧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元歌也懒得跟她绕弯子,冷笑一声,牵起林氏的手安抚她,“月娘,你婆母是想叫你一头撞死在这儿,一尸两命,她好以此要挟本夫人,说不定,本夫人为了息事宁人,就将绿衣嫁给她小儿子了,还要陪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林氏听得心惊,却也知道,她不过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心中更是悲凉,无语凝噎。
钱氏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脸一样,别提多精彩了,见她待林氏如此不同,不免起了疑心:“月娘……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说些假话诓骗主子,那是大逆不道,是罪该万死!”
她睚眦俱裂的威胁,比李元歌方才那番话听起来更扎心,林氏觉得心里像是淬了冰,冻得她忍不住颤抖。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李元歌捏着她的手背时微微用了些力气,却并不说什么。
钱氏这样恶心的行为,李元歌不信她仍旧不为所动,一个随时都能拿来用的棋子,她却以为能有几分情分,简直可笑,太可笑了。
林氏也觉得自己可笑,哪怕他们有过一点点保住孩子的念头,都不至于让她如此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