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李元歌就一个走路的姿势,来来回回顶着茶碗走了五六趟,只得了句“还算稳当,却丝毫不美,重来。”
重来的第八遍,李元歌觉得这身子已经有点儿不听自己使唤了,颤颤巍巍地顶着碗走直线,两只手却总是不自觉地要抬起来保持平衡,气得白夫人拎着板子走了过去。
李元歌瞧见那板子,立马精神了不少,赶紧求饶:“姑姑别打,我保证这一遍一定能走好。”
白氏原也不是要打,不过是拿板子要敲敲她不规矩的地儿,谁知她却会错了意,倒也没挑明,拿板子贴着她的背微微用力往前推了推:“那夫人可得用些心了,我这板子可不留情的。”
“姑姑放心,我一定能走好,一定。”小时候上学,总被老师打手板儿,李元歌是有深深的阴影,想想就觉得手心疼。
张墨云还是头一回瞧见她这么听话,像是解锁了什么新技能,目光落在白氏手里的板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效果不错,白氏很满意她这两趟的表现,又亲身示范给她纠正了些小动作,瞧她学得有模有样,还夸她悟性极高,是个好学生。
这大概,是李元歌头一回被老师夸奖,那心情很微妙,原来这就是表扬的力量。
表扬的力量激发了她极大的学习热情,所以一晌午走下来,她就掌握了礼仪的精髓,用白氏一句话总结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李元歌把它简化成了两个词:矜持,淡定。
可她的体力却显然跟不上精神力,当天学完回去浑身僵硬得像个木乃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哪哪儿都痛,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软得像只爬爬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