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正巧叫张墨云撞见,丫头们诚惶诚恐地等着受罚,谁知等从屋里出来却还特意嘱咐随夫人高兴。

那以后,丫头们少了心里负担,也就随了她。

玉枝的手艺得到了三个人一致认可,两个丫头各自尝了两块儿,剩下的都进了李元歌的肚子。

摸鱼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玉露重又将点心收起来,为她斟了茶,就催促她接着看账。

“哎……外头春光灿烂,我却不能拥抱自然,只能留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做苦工,可怜呐!”李元歌两手捧着脸又撒娇,一双眼睛落在窗外樱桃树上,倒是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无人回应。

李元歌倒也不觉得尴尬,见两个丫头跟没听见一样各自忙着自个儿的事儿,只好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松开手起身往条案一点点挪过去。

这一坐下去就是小半天,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两本账已翻过去多一半。

“瞧瞧,还是姨娘说得是。”玉珠倚在桌前磨墨,手中墨条沿着轨迹缓缓转着,悄声跟走近的玉露咬耳朵。

玉露闻声浅笑,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往后咱们可不能总心软……哎呦,夫人当心些这墨,都蹭到脸上了。”

二十几年的拿笔习惯,哪儿是说改就能改掉的,李元歌在心里为自己找补,手上却乖乖换了动作:“有吗?”

“落了个小墨点儿,奴婢拿帕子蘸了去。”玉露见她凑过脸颊来,忙抽出帕子来包住食指尖在她右边脸颊上小心翼翼点着。

帕子上留下浅浅的灰色,玉露随手折了收在袖子里,笑着说:“好了,一点儿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