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的眼神未曾聚焦,他的瞳孔散的很开, 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世界。
“要回来了,我要去躺好,待在那里……”
“不要乱跑……我让你待在哪你就待在哪!”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错了?错了更好,过来!”
“不!”
严炔疯了一般的颤栗不止,他胡言乱语了半晌。
南兮听得清楚,他用的是两种声音,他在模仿两个人,他在跟自己对话。
不,不是自己。
南兮东拼西凑凑出来个大概,似乎是有人要回来了,驱使他必须得待在那阴暗里等他回来。
他在道歉,说他错了,他在跟谁道歉?
“没有,他没有回来。”南兮手捧着严炔的脸:“他不会再回来了,不要害怕,你看看我,我是南兮,这里没有你害怕的人!”
“我是南兮,严炔!你看着我!”
“南兮……”
他似乎听进去了,那双涣散的眼神微微聚拢一点,这才看清楚人,没错,是南兮。
严炔紧紧抓着南兮的胳膊,吃力的说:“不会死,电击……不会有事。”
“谁跟你说没事!”南兮吼:“你那不是电疗,你在给自己上刑你懂不懂!”
她上次专门留意过,严炔所用的比医学上所需的最高电量还要高出不少,至于调到多高,全凭他当时意识决定。
可是南兮垂着眼等了很久,严炔的症状始终没有好转,他浑身的肌肉紧绷,颤抖的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