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霓雅顿时怔住。
张景澈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扇骨被反复摩挲,呈现出玉一样的光泽。
梅霓雅在他垂落的目光中捕捉到柔情和眷恋,刹那间她意识到,不管自己付出怎样的筹码,都留不住这个人的脚步。
他人在回纥,心却已飞越关山大漠,回到祁连以南的西北大营。
张景澈本打算次日一早启程,却被一个意外打乱了计划,接到西北大营传来的信鸽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下令连夜出城。
“出什么事了?”丁如安正在打点归途行囊,被自家主子的心血来潮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突然提前启程?”
张景澈将读完的信笺移到火烛上,慢慢烧了:“斥侯回报,北勒人有异动。”
丁如安悚然一惊。
西北大营突然爆发的疫症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他们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并非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携带疫病的牲畜不是寻常可见的牛羊,而是精锐战马,只有北勒人拿得出这样的手笔,也只有北勒人有这样险恶的用心。
“图门处心积虑,无非是想削弱西北驻军的战力,然后效仿先祖,挥师中原,”张景澈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不是狼王,更像一头狡猾的狐狸,藏身在暗处,用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