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啥?”
很快,定边侯明白了张景澈的意思——他被亲卫搀扶着挪动到另外一间帐房,里面全无摆设,打扫得一尘不染。帐房中央摆了一张木榻,杨帆将自己艰难地挪动到榻上,好奇地四下打量:“这就是你给人治伤的地方?”
帐房里挂满风灯,亮如白昼。张景澈从床头拖出一只木匣,打开后,寒光乍然跃出。杨帆抻脖一瞧,登时惊了:“这、这是……”
只见匣子里装满各种尺寸的刀具,大的有成人巴掌大小,小的只有手指长短,刀锋收成窄窄一线,在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张景澈挑了一把,用拇指试了试刀锋的锐利程度,抬头对杨帆温柔一笑:“别紧张。”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抛出来,定边侯开始疯狂冒冷汗,一个人面对黑衣刺客的围追堵截时都没这么紧张过:“你……你想干什么?”
丁如安刚好进来送药,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登时炸开寒毛。他一只脚犹犹豫豫地踩在门槛上,正在进退两难,张景澈已经头也不回地问道:“药好了?”
丁如安干咳两声,若无其事地走到近前:“主子,药来了。”
张景澈抬手接过,亲自尝了一口,往杨帆跟前递了递:“把药喝了。”
杨帆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这是……什么?”
张景澈面不改色:“麻沸散,喝完会让你短暂地失去痛感,手术过程中没那么难熬。”
定边侯舌头打了结:“手、手术?”
“简单说来,就是把你伤口皮肉切开,取出里面的暗器,”张景澈轻描淡写地说,“这个手术本身没多大困难,只是暗器卡的位置比较寸,一旦拔出,很可能勾破血脉,造成大量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