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穿着黑衣,蒙着面孔,我没看清长相,只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味道,”杨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羊膻味!”
张景澈飞快撩了下眼皮。
杨帆探头一瞧,见张景澈居然是在羊皮纸上画下伤口的大致形容,以及暗器卡住的位置,不由好奇道:“你……你居然懂医术?”
张景澈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学这个的。”
杨帆一愣:“学这个的?你不是被你养母带大的?我记得她……”
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农妇,靠给人洗衣艰难度日,大字不识得几个,连庐州城也没去过几回?
张景澈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有那么一瞬间,杨帆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色,无端觉得自己触碰到了这个人隐藏极深的内心。
或者说,他在试图将自己深深隐藏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
杨帆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在口干舌燥中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意,试着更进一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张景澈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上辈子。”
杨帆:“……”
这听上去像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定边侯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个回答或许不止是“玩笑”这么简单。
然而他没来得及追问,张景澈突然竖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叩:“有精神操心别人,看来杨侯是真的没什么大碍……那咱们也不用等明天了,就今晚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