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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横眉立目,正要发作,梁宜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道:“侯爷,他是当今身边的人。”

杨帆顿住口,微微眯了下眼。

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潮星奉皇命而来,代表的就是当今天子。杨帆可以惩治他,却不能杀了他,否则就是藐视皇权,本就步履维艰的西北大营处境也会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定边侯脸色倏冷,瞧着潮星越发不善:“让我西北将士吃这些?难不成,京中各位大人是人,我西北儿郎就是畜牲不成?是了,这些东西,畜牲都不吃!”

潮星越发不敢吭声,膝弯一软,居然跪倒在地,拼命道:“侯爷恕罪……恕罪啊!”

杨帆余怒未消,冷喝道:“来人!把口袋里的军粮给我塞他嘴里,他要是吃得完,本侯就饶了他这条狗命!”

两旁亲卫憋屈多日,巴不得这一声,当即揪住潮星衣领,将霉烂米面一把把塞进去。潮星的求饶声被堵了回去,呛得直咳嗽,杨帆懒得瞧他这副腌臜相,转身走了出去。

梁宜快步跟上,只听定边侯咬牙道:“此次随军的几个户部主事,全都斩了,人头让那内宦带回京中,也叫那些吃皇粮不办人事的知道,本侯没那么好说话!”

梁宜本能觉得不妥,只是见自家侯爷正在气头上,心知劝不住,只得道:“是,属下明白。”

惩治调换军粮的官员容易,可是京中距离西北路途遥遥,粮饷运送尤为艰难,如何喂饱五万大军的肚子成了个大问题。杨帆自驻守边关以来,京中侯府的产业几乎全搭了进来,偌大的定边侯府看着气派,其实只剩个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