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岳楼巴不得见着寇翊广交好友,当下手一挥,便将人请进了客船,又特地遣人去唤窦学医,告知他太医署的医丞大人来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窦学医耳朵上甚至还别着朵不知是什么的花,便风风火火地自仓库奔来。
“确定吗?确定吗?!”窦学医在衣摆上蹭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入舱却又紧张,立在客船外连声问守船的帮众,“确定是医丞大人?是贺敛?贺兰天贺大人?”
帮众哪里认识这样的京中大官,只能回答道:“听说是的。”
窦学医紧张得两腿直打颤,在客船外来来回回地徘徊,却始终不敢进去。
守船帮众指着他笑:“小窦大夫,又不是见老丈人,你紧张个什么大劲儿啊?”
窦学医将那帮众的手指拍下去,连声音都在抖:“你懂个屁!那可是贺圣手!是只能在书上读到的人物!”
帮众道:“我瞧着也就二十几岁,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
“人家二十岁就能统领太医署,你知道啥?”窦学医原地乱窜,胡言乱语,“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懂不懂?我要是能与他说上一句话,便是比你吃十年的饭都管用。”
帮众也不明白自己吃饭跟那姓贺的大人说话有啥关系,反正那贺大人是了不起的人物就对了,他便掀开帘子对着窦学医道:“得嘞得嘞那你赶紧进去,早日瞻仰瞻仰贺圣手的风采。”
窦学医腿一软,赶紧伸手又将那帘子拽下来:“别别别,让我准备一下!”
窦学医在外面一个人兵荒马乱的同时,客船正厅内也是乱七八糟。
范岳楼与医丞大人聊天,寇翊与裴松聊天,裴郁离忙着带孩子。
贺敛人生地不熟,同范岳楼其实无甚好聊,一主一客都尽全力搭着对方的话,一个不想怠慢一个不想失礼。
范岳楼:“贺医丞是第一次南下吗?”
贺敛:“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