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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眼睛的小兔崽子!不会往旁边站?!”

裴郁离仰着头才能看见那人的脸,睁着圆眼眨巴了几下,小声辩驳道:“明明是你撞上”

啪地一声响,他话音未落,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耳光,震得耳朵边嗡鸣了半晌。

他没再听清那人说了些什么脏话,总之四十多岁的主管突然过来,拎着他的领口就去了燃火房。

不是厨房,是府内用来焚烧东西用的燃火房。

“臊眉耷眼的玩意儿!给我把府里所有的柴火都烤干了!烤到能烧为止!”

“不烤完不许吃饭!”

裴郁离背过去抹了把泪,他知道,今天一天的饭又没了。

南方湿乎乎的天气,柴火总爱受潮,点不着火。他一个人坐在小屋子里,一边哭一边烧,可就是怎么都烧不着。

那一天的饭没了,觉也没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在那之前的一个月,他才刚高高兴兴地过完八岁的生辰。

后来,几乎每一年都要来好几遭,管事的好像跟柴火有仇,也跟他有仇。

明知道无济于事,偏逮着他去烧一躺,再以此为由头把他扔到少爷们面前去领罚。

惩罚的方式多种多样。

有时候,他们会在他的手臂两侧绑两颗苹果,谁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射下来,谁就赢了。

没有绑在头上,因为少爷们也怕弄死人,还怕把他漂亮的小脸蛋刮花了。

有时候,他们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生吃海货,喝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