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女官原是苗皇后宫中女官,清河公主还未出嫁时便曾有所交际,知晓她脾性柔淑,待下宽仁,今夜见她这般疾言厉色,便晓得必然是出了什么纰漏,现下再见她颇有些心灰意冷之态,不禁心头暗惊,着实放心不下:“驸马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惹得公主这般恼火?”
见清河公主蹙眉,她忙道:“您什么都不说,奴婢们不知内情,日后行事难免有所疏漏,若再出了今夜之事,该当如何是好?”
清河公主意绪沉沉,实在无力多谈,只是听杜女官问的诚挚,心中着实动容,起身执起她手端详一眼,叹道:“难为你受罚之后,还这样惦记着我……”
说完,又吩咐人取了活血化瘀的伤药来,分一半给另外两个婢女,自己则与杜女官相对落座,亲自为她涂抹。
杜女官赶忙推辞:“公主如此,奴婢实在承受不得……”
“好了,都这时候了,还拘泥些虚礼做什么?”
清河公主仔细帮她把药膏涂上,收拾妥当之后,慢慢叹一口气道:“我今夜累得很,不欲多谈,明日吧。”
杜女官见她眉宇间难掩倦色,再回想起前不久那夫妻二人冷眼相对时的场景,隐约猜到了几分,不再追问,起身见礼道:“是。”
……
清河公主自去歇息,吕修贞胸膛里却是烈火熊熊,烧的他五脏发痛,怒气丛生。
他大步回到偏房,迎面便撞上几个吕家亲随,几人正准备朝驸马见礼,目光却在扫过他面颊时僵住,小心翼翼道:“驸马,您……”
吕修贞目光阴鸷:“我怎么了?!”
亲随见状,更不敢说了,含蓄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
吕修贞明白过来,怒火中烧的到铜镜前一瞧,便见自己腮帮子鼓得老高,脸颊上清晰的印着个巴掌印,五根手指都能看出来。
这一路走回来,不知有多少人瞧见了!
不过也别说路上,在正房那边瞧见的人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