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秋昀斜了他一眼,拉着不知所措的丁元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小元,叫齐叔。”

这个义父认得措不及防,叫丁元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望着满脸错愕的齐爷,又下意识看向身边坐着的人,悬挂屋檐下的灯笼洒下橘红色的灯影,照出朦胧的轮廓和微翘的唇角,叫他一时看不真切,恍若在梦中一般。

隐约间,他好似听到芫叔说了什么,本能地喊道:“齐叔。”

“小元胆子小,经不住吓,你以后帮着多照应一些。”秋昀捏了捏丁元的手,示意他别紧张。

“你来真的?”齐观蹭地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道:“不是,你又不是没儿子,认的哪门子义子?”

“是我认义子,你这般激动作甚?”秋昀倒了两碗酒,轻轻地推了下回不过神的丁元:“小元,敬你齐叔一碗,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我不在的话,直接找你齐叔帮忙。”

“……行吧。”齐观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他讪讪地坐下,瞥了眼举到眼前的酒碗,端起来与之碰了一下,仰头闷干,抹了把嘴,抬眼就见对面的小子看着酒碗犹豫不决,顿时就有些看不上眼:“怎地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的,半点不似你义父痛快。”

义父这个称谓刺激了犹豫不决的丁元。

丁元双眼一闭,张开嘴把呛人的烈酒灌入口中,压下作呕的冲动,直到碗里的酒液一滴不剩,这才放下碗,捏紧拳头哑声道:“齐叔,我喝完了。”

“这才像话。”齐观满意地点头,抱起酒坛添酒:“你义父这人,就好似和尚庙里的苦行僧,不好赌,不好女色,就好口酒。我能与你义父关系这般好,皆因我酒量深,你作为他的义子,酒量浅了可不行。来,咱们再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