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严整威仪,六尘不染。
以往的自恣日,应珈楼刚跪在地上便一一数落自己以往的罪行,不过都是些微尘般大小的事。
他心若明镜,除了早年因为他母亲出的事故之外,很少让苦航大师操心。
而对犯有大错又对佛教虔诚的信徒来说,往往到了自恣日就羞愧难言。
应珈楼一反常态,跪在世尊面前许久。
苦航大师微凛,征问应珈楼:“心在何处?”
煌煌长明灯下,应珈楼神色瞑瞑:“不在身内”
在她人身上,后半句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按照规矩,心有杂念者该仗罚。苦航大师抽了案桌上半寸厚的红色戒尺。
应珈楼从未剃度,在佛理上胜过苦航大师其它弟子,人又极为聪明,少年时就习得梵文。
苦航大师很是疼惜这个弟子。
“珈楼,今天该罚你。”
说完,那戒尺就打在挺立的背上,与脊骨相撞,应珈楼闷哼出声。
这一下还能忍受。
他本就想今天做个了断,应珈楼忽然就像一筐豆子往外倒,说个不停。
“阿难因为遭魔而险些破了不淫欲戒,受世尊责难。我形如阿难,却有所不同,因缘幻生都出于我的妄心。”
苦航大师微怔,半晌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