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忍不住覆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刀,道,“一共就这么一些个人,我可以将他们抓起来审问。”
“这倒是不必,”乔苒说着顿了顿,忽地又笑了:“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个仵作。”
周世林道:“你知晓的,只有一个。”只是他提的那一个被她嫌弃了。
乔苒道:“那就让老手那个来。”
周世林道:“此人同山西路府尹的关系,或许也有可能同幕后黑手有关。”
反正,在他看来,这山西路上下皆有问题,不敢随意放人。
不放人啊……这件事确实不能说周世林办错了,于是她想了想,道:“那就先查一查山西路上下官员的事情,这牢里的官员总要有个说法的。”
周世林可以拖,拖到朝廷派能主事的官员来办这件事,但身为办事官员本身的乔苒却是不能拖的。
山西路官员的事情迟早都是要查的。
对此,周世林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只点头道:“如此也好。”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倒算是个“汉子”,要她办的事没有半点推脱的。
她既如此上道,他也不好太过分,周世林想了想,不忘客气一声:“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直说。”
“还真有。”女孩子笑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还真是不客气啊!周世林眼皮颤了颤:“什么事?”
“古将军和赵大人是来了此地三日之后出的事,”乔苒说道,“我想大督护兴许不知晓他们这些天做的事……”
这话有些不好听了。周世林冷哼:“你怎知我不知晓?”
乔苒沉默了一刻,道:“我只是想刺客想杀古将军与赵大人二人这毋庸置疑,却为何是三天之后才动手。”
周世林道:“……布置你说的那些个机关也需要时间的吧!”
乔苒摇头:“机关很简单,不至于那么久。当然,这个说法虽说离奇,却也有这个可能。”
这一句话听的周世林眉心一跳:又来!
女孩子却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根本没有注意,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只还有另一个可能。大督护你手握重兵,至少从目前的山西路看来可谓是无可替代。可你至今无事,他们两个却死了。所以,我想问问古将军和赵大人来了这里之后做了什么。”
准确的说是做了什么引来了第三日的杀身之祸!
周世林却脸色一僵,听出了几分画外音:所以刺客不对他行刺是因为觉得他这个人构不成威胁?还是说他什么都不懂?
一时,内心五味杂陈。他叹了一声,压下心底的情绪,道:“我知道的不多,只就我所见,那两位来了之后什么都未做。”
乔苒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话。
顿了顿,周世林又道:“连牢里都没来得及去一次,第一日接风洗尘之后,那两位说见街上百姓面色饥黄,想要上街看一看,我便遣人跟着他们了。”
乔苒哦了一声,依然看着他。
周世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跟着他们的官兵回来说古将军和赵大人就是随意的走了走,连说话都不曾同百姓说一下。”
乔苒嗯了一声,问他:“所以第二日一整天古将军和赵大人都在逛街吗?”
周世林点头:“是啊!”他道,“就是走了一圈,从行馆出发,将大半个城都走遍了,回来洗脚时,我恰巧进来,可熏死我了。”一看便是走了长路。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你别说了。”裴卿卿摸了摸肚子,不满道,“晚上还要吃饭呢!”好好说事,他提这个作甚?是存心让人吃不下饭吗?
周世林白了她一眼:“孩子便是孩子,没吃过什么苦。我等当年行军几日不洗脚也是这样的。你若是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又脏又臭,没什么两样。如你这般听到便吃不下饭的,那让那些伺候人的婢子们怎么活?”
“婢子也要帮洗脚吗?我爹娘都自己洗的!”裴卿卿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那让你爹娘赚些钱财买个洗脚婢回来!”周世林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应付了她一句,转而对乔苒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