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周世林愕然道,“听不懂……”
“乔小姐之后会解释的。”裴卿卿说着走过去,在他们身边蹲了下来,问道,“找什么?”
“找……”举着铁叉的张解手忽地一顿,而后笑了,“找到了。”说着手下一动,从灰烬中扒拉出了一块黑布。
裴卿卿伸手比了比,只有她半个巴掌大小。
她上前摸了摸,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周世林也忍不住了,上前拿过黑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随即又将布交给一旁的白郅钧,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眼前这几个人,那两个仿佛打哑谜似的,那个太小的就不说了,剩余的,也只他和白郅钧两个人蒙在鼓里。
白郅钧捏着黑布,蹙了蹙眉,道:“好似就是很寻常的布料……”
这一句仿佛提醒了周世林一般,想到乔大人先前由一点疑问逐渐推测出事情全貌的事,他当即激动道:“难道是这布料有问题?”
张解沉默了一刻,道:“这个就是那小厮见到的刺客。”
哈?这话一出,周世林惊到了:“这是刺客?”他指着还被白郅钧捏在手里的黑布激动道,“刺客被烧死了?”
这灶洞里可没见到什么人骨。
张解瞟了他一眼,道:“他所见到的刺客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夜行衣,小厮看到的是真正的凶手做的机关。这绳索就是连接夜行衣所用,大抵是机关触发的一瞬间,夜行衣通过绳索直接绕到了灶洞这里,而彼时灶洞里的火未熄灭,夜行衣这种证据自是直接进了灶洞。”
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看管的灶洞能不能将夜行衣完全烧尽这种事全看命了。
不过很显然,算准了古将军与赵大人毒发时间又恰巧只让小厮目击而躲过了官兵目击的机关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所以,便是再精妙的机关也有可能出现纰漏。当然,若是之后,凶手还有机会溜进来或许还能善后,譬如这根莫名其妙出现的绳索与这块黑布都能藏起来。
只是可惜,凶手没有寻到这个机会。
这样的机关……周世林怔了一怔,努力想了一想,许久之后,才道:“虽说有些离奇,但也能说得通。”
这句话叫他憋屈了一整天了,此时终于能还给她了。不过可惜的是,就算这机关被找出来了,凶手还是没有找到。
只是……周世林觉得奇怪:“你怎么猜到这个机关的?”
乔苒道:“房间的门是向里开的。”
这也是她一开始便觉得奇怪的地方。若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跑出去,便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反其道而行的“冲”出去,除非这个“人”如“鬼魂”没有身体又或者这自始至终根本不是一个人。
当然,这也不排除有很厉害的高手真能够做到,所以,一开始只是怀疑。
“之后看到你们在玩这根绳头似是被烧焦的绳索觉得奇怪。”乔苒道,“因为就我所见,着实不知道这地方摆一根这东西作甚?大督护不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以周世林敷衍的态度来看,这东西出现的有些奇怪。
当然,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当一件事有两处不合情理之处,她便生出疑点了,只是这些只是疑点而已,并不是最终的证据。
所以,她同张解方才会提到“找不到”这种话。
当然,找到可以证实她的疑点,找不到只是无法证实而已,而这个机关也不是抓住凶手的关键。
“我需要一个仵作。”乔苒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郑重的看向周世林,“最好能查明古将军和赵大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周世林道:“便是将封仵作从长安拉来,怕也未必找得到。”
乔苒道:“如果能知晓什么毒以及多久发作的话,大抵就能推测出凶手是几时接近的古将军与赵大人。”
周世林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双目却在此时蓦地一亮:“对了,你要不要查一查那些可以日常进出小厨房的杂役?”
居然在西馆里布置下了一个机关,或许对方对这西馆的一切很是熟悉,譬如那些个做事的杂役。
乔苒笑了笑,道:“先不要打草惊蛇。”
不要打草惊蛇!周世林呼吸一滞,随即激动了起来:可见他这个提议是对的,那些个凶手或许就在厨房的杂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