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委曲求全没有用,他何须再委屈自己。
“父皇,你就不要急着请各位大人进宫了。”太子站起来,拂了拂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慢走近龙榻,“各位大人都很忙。”
“你既然需要静养,不如以后就好好在这里静养,别再操劳国事了。”太子唇边勾出一抹残戾的冷笑,朝皇帝慢慢俯下头去,“儿臣虽然不才,不过相信有各位大人尽心辅助,儿臣勉强也能处理好各种朝务的。”
皇帝警惕地看着他,“孽障,你想干什么?”
太子逼近到他面前半尺,才冷冷道,“儿臣什么也不想干,就是希望父皇别再动怒。顺便抽空写道禅位诏书而已。”
皇帝讶异挑高了眉,“你想,逼宫?”
太子冷笑,“不是想,而是已经在做了。”他顺势在床沿坐下,宽大广袖滑出薄如蝉翼的锋利匕首已顶在皇帝后腰上,不过外人看到这姿势,只会认为他想扶皇帝而已。
“父皇若不希望这病情加重下去,儿臣劝你还是现在就开始抽空写了它为好。”
这个时节的天气,只会让人感觉舒适。但皇帝却觉得匕首贴近衣衫的锋刃,那触感是如此冰凉。
“你想清楚了?”
讶异过后,皇帝阴沉的面孔上也寻不着丝毫惊慌。
“父皇,儿臣不想走这一步,是你非要逼着儿臣这么做。”
这个答案皇帝不意外,大概太子进宫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他沉默一会,才幽幽道,“想必中庭,宫门九个出口,皇城四门,这些地方现在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哦,是不是朕这寝宫外头,已经调来了禁卫军守着?是一万还是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