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了,一切都不在乎了,真的与我无关了!等他接完电话,我已经能张口,我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方扬,肖淼没有了,是吗?”
我没有眼泪了,多可笑。
我还对着方扬笑了!
面前的男人无端沉默地看我,我看不清那深潭里的内容,因为他背对着光亮。
我笑着,笑着,在他的目光里笑够了,我叫他的名字,然后说:“分手吧!”
他还是没有声音。
有烟雾开始缭绕,床头的烟灰缸里扎满长短不一的烟头,这应该是两天里方扬抽掉的,他在我的身边抽掉的。
第三天,是肖淼的葬礼。
刘畅、刘畅的家人、肖淼的父母、不久前参加了婚礼的大部分面孔,再次出现,包括我和方扬。
那一天,我面对肖淼父母的辱骂和抓打,没有眼泪,没有躲避,也没有语言,那是我应该承受的。方扬过来想要阻拦的时候,我扬起巴掌狠命扇了过去,他并不理会我,无所顾忌地把我紧紧箍着。
然后是刘畅的沉默,还有墙上肖淼的笑容。
我鞠完躬,背对所有的眼睛,离开。
刘畅的沉默,肖淼的笑容,这样一幅一动一静的画面,永远永远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注定了无法消磨,随着年月的增长,它会越来越清晰,时刻提醒我的罪孽!
走出去的时候,有破天荒的阳光刺过来,驱散了所有阴霾,让我的眼睛生疼,可是,这阳光,无法抵达我心里的某个地方。
方扬在身后叫我,我不应他,我匆匆地往前走,匆匆地,想将所有哭声和闹声留在那里,我想从那里走出来,我不想掉眼泪。
我不想简单地用眼泪来救赎和解脱。
我陆漫漫应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