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痛苦,才是最直接的惩罚,没有法律惩罚我,但我是最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在扬手打到车前,方扬拉住了我。
半个小时的路程,方扬开了一个多小时。
他让我接受这个现实,肖淼的死是意外,与李耀祖无关。其实这是事实,他们还没有到僵硬的地步,还没有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就算以我为要挟,也没必要下毒手。
通过小区录像,警方已经初步判定犯罪嫌疑人,是刚刚刑满释放的某男子。
他毁了肖淼的容,也极有可能是逼问现金藏身地点未果而气急败坏动的手。
方扬让我接受事实,他说如果,如果那天是我回去了,那,他更愿意接受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让方扬停车,我大声地说:“停车!”
我想给方扬一个巴掌!
他宁愿是肖淼!
他不仅无耻,还自私!还冷血!
下车后我却没有扬手的冲动了,与我何干?这个男人,从此与我不再有瓜葛!
我面对着他,满面无邪的笑容,以沉默的姿态与他的不知所措对峙。方扬说了许多话,刚开始站着,后来蹲下,而我坐在地上,在他想要伸手碰触我的时候我快速躲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憎恶,他愣住了,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方扬颓唐地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街边有行人过往,对我们行注目礼,我落魄而激愤地让指间的香烟不停息,一根接一根,抽得身体开始哆嗦,肺部也开始疼。
方扬最终抓住了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抽烟的动作,“漫漫,别这样。”
方扬有些哽咽,我却听到自己冷笑的声音,我让他放开我!“放开”两个字说得很低,很缓慢,却异常坚定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