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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说爱烫嘴 白沙 3826 字 2022-10-04

取证非常成功,几乎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环节,藏在袖子里的微型摄影机把最主要的几个过程都录了下来,藏起摄影机时我轻松地呼了口气,坐回座位就和他们举杯畅饮,算是提前开庆功宴了。搁下杯子的时候有服务生进来,告诉我有人找,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第一反应就是方扬,赶紧走了出去,方扬果然黑了脸等在外面,我双手抱胸作鹌鹑状等方扬说话,结果他连个屁也没放,就只是用眼睛盯着我,我想难不成你还练就了激光眼,用眼睛就能把我打个落花流水?我陆漫漫还没那么不堪一击。

在我甩给方扬背影的时候他拉住了我,他说:“陆漫漫,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这个问题多可笑,他问我怎么回事!他居然问我!我冷脸傲视他:“方扬我没怎么回事,是你怎么回事?”方扬和我绕口令,“我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回事?我问你最近怎么回事?别闹了好吗?”我挣开方扬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告诉他说:“如果你有了别的女人,就别来纠缠我!”没想到方扬严肃的脸上马上表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看着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就为了这个!”方扬说得轻松。我再次看向他,“这个还不够?”方扬又拉住了我,“漫漫,我在楼下等你。”他轻轻地说,“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不理睬他,再次挣开。

回到包间后我开始感觉天旋地转,音乐在我耳边回旋,有人举了指头在我眼前晃,几秒钟的工夫我就困得想倒头大睡,我想这什么酒啊,跟北京二锅头有得一拼啊,几小杯就让我魂不守舍。恍惚中我好像被人抱起来又放下,然后有人为我解了衣服,我想厉声叫他放开,可是却无法发出声音,在我拼尽力气努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惊惧地发现自己赤裸地躺着,有人举着相机,我却无法动弹,我想完了完了,这次为新闻光荣牺牲了!我奋力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怀里躺了颗圆圆的脑袋,是方扬,我一动他就醒了过来,“漫漫!”我突然想起自己是没穿衣服的,恍惚记得还被人拍了照,我惊叫着坐起来,方扬按住我:“漫漫别怕啊,一切都过去了!”我更加急躁地问:“过去了是什么意思?我被拍照了!方扬!”

方扬轻轻地又把我按下去,并告诉了我全过程。原来,我的酒里被下了药,裸照是用来控制我们的最佳工具,药就是那个善意提醒我的女孩放的,其实她也是受害者。我问:“那我的照片呢?”方扬坏坏地看着我,“在我手上,以后你不听话我就给你贴出去!”我向他踢去一脚,“我急死了!”方扬坐到床沿边,“我还能留着吗?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那些人全灭了,相机早被我砸了!”方扬说完这几句就开始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叫我:“陆漫漫,你能换个职业吗?”我把头别向一边,冷不丁地问他:“方扬,你带过女人去堕胎?”我想我不问,这件事情会一直折磨我,最近的不愉快都是因它而起。“方扬你回答我,是不是?”方扬点头,“一直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没想到那么小气,不就是个女人吗,你依然是老大,成吗?”我想方扬这是怎么了?事情败露了就索性不要脸起来,他说得多轻松啊,不就是个女人吗!!他真是比史良还无耻!哦,不对,是他无耻!我听见自己轻轻对他说:“滚吧!”方扬却笑起来,“陆漫漫吃醋的样子很迷人啊,你和我闹也就因为这事吧?”我疑惑地看着方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方扬继续告诉我:“陆漫漫,我是带了女人去医院,可那不是我的女人,她老公是我兄弟,在局子里还没放出来,托我照顾她,改天我让她带结婚证给你看看,你看看上面那男人是不是我!”方扬一脸坏笑地盯着我,“你知道吗,我的女人只有你!”

因为证据确凿,警方很快就逮捕了那几个主事的人,端掉了一个贩卖摇头丸的窝点,后来我问咪咪,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咪咪愤恨地回答:“妈的抢老子生意!”经过这次事件,我和方扬都敏感起来。

国庆的前一天,李心姚给我打电话,她说她爸终于不把钱全砸在女人身上了,给她买了新车,邀上我一起去兜风,我拒绝,李心姚问:“你和方扬约好了?”我说是,然后她悻悻地挂了电话。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方扬。对李心姚,他说自己一直把握着适当的尺度,她于他,只是女朋友的朋友,只是合作伙伴的家眷,仅此而已。方扬听出我的怀疑和担忧,有时候,李心姚打来电话,他就告诉我,是李心姚的,然后用委婉或者淡漠的语言拉开距离,他的刻意,让我觉出自己的小心眼。

肖淼最近也成功擒拿了刘畅,从此脱离单身的行列。一腔甜蜜,打电话来汇报业绩时我险些被她腻死。挂上电话又觉得心虚,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过后又觉得委屈,那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她和刘畅是后来才在一起,所以不算我对不住她。

只是方扬,从我和刘畅相遇的那晚以后,就变得敏感,他刻意在我面前拉开和李心姚的距离,估计也是在提醒我。我试着想跟他坦白,当然不是彻底坦白,总不能告诉他我曾经玩过刘畅,次数不多,数得着的三四次!我想摒弃一些,胡诌一把蒙混过去,可是方扬轻描淡写一挥手,“不用说了,都过去了。”那仗势就跟我当众偷腥被抓然后他跟我表现大度一般,而实际上,他还是想知道个究竟。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觉得憋屈,所以也不愿再去解释。其实解释也是白搭,难道真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只是悔不当初!方扬与我都开始小肚鸡肠起来。又因为一些琐事开始吵架,并且不动声色地冷战。

报社又要聚众腐败,问去不去,我没好气地说不去,其实我一直在等方扬电话,我想国庆七天,你总得有个计划表示表示吧,实在想冷落我一段时间你也得找个理由搪塞我一下吧。结果等到我下班回家洗得干干净净赤条条爬上床,电话仍然悄无声息。我拿起来看了好几次,确认电量是否充足,看过后又颓唐地丢到一边,再后来终于进来一条短信,迫不及待打开,却是移动群发的恭祝短信,看了两个字就不耐烦地删除了。

我也憋起劲不联系方扬。天色暗淡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我想找点节目打发一下,时间一过我就能在这场冷战里高举胜利的旗帜,因为按照惯例,大气的方扬会比我更沉不住气。于是我还是打了电话给李心姚,其他人各自都有节目,我能联系的就只有这个女人,而且,我也想确定一下他们在没在一起。我叫心姚:“你来接我,来了后再决定下一步。”她说好。

李心姚的车很拉风,虽然我对汽车、飞机、轮船这类交通运输工具不太熟悉,但是那三个字母还是耳熟能详的——bw,刚毕业的时候史良跟我说,漫漫,我总有一天会开着bw向你求婚。我问他为何非要bw?史良搂紧了我说,bw的含义就是be y wife。时光流逝得真快,转眼就从指头缝里哧溜没了,理想与现实总是千差万别,到现在,史良没开上bw,他的老婆也不是我,想着这些我愈加颓唐,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动静,我说:“心姚,我们到龙泉去吧,如果你熟路的话。”

李心姚说没问题,估计是刚开上马儿,满心欢喜,就怕没机会折腾,一路上她问了我无数问题,主要是围绕她父亲的情妇和方扬的问题,李心姚问我那女人为什么要泼我咖啡,肖淼为何要义愤填膺地去狠揍她。然后就问是不是已经约了方扬,怎么又单独行动,我被问得头痛,烦闷异常,刚要打断,却接到肖淼电话,还没开口她就大叫着出事了,让我赶紧到医院。

我让李心姚急速调头,开足马力,一个劲催,“你快点!你丫不是把四个轮子当三轮开吧?!快点快点!”肖淼的电话让我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