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蔓延,车窗外一片明媚,车内有人打盹,我用寂寞而无聊的长途旅行为自己疗伤,生怕自己内心从此残疾,其实我还是挺爱自己。
可是我分明感觉到自己在枯萎。
我给史良发去短信,我说新婚快乐!
史良说谢谢!
两个无关痛痒的字最终让我爆发,泪水如黄河泛滥,集聚了一车子人好奇的目光,让我狼狈不堪。
他们,都在猜测我的眼泪为谁流吧。
我在南海观音虔诚地拜了两天,希望能够得到救赎,然后坐上直飞云南的飞机,再然后是新疆,在炽烈和干燥中与一大群背包客暴走、穿越,我们在草原,在仿若仙境的喀纳斯湖,在荒无人烟的绝境各自沉溺。其间收到几个朋友的短信和电话,他们已经陆续知晓我和史良以及杨小霞的事情,有确认,确认过后礼节性地谴责一下,也有貌似的安慰,然后就是那个叫方扬的短信,总共四条,漫不经心的问候和关注。
最终方扬得知我确切的方向和回归的时间,他试探地约我,说你回来后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旅行,新疆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说好!
回到成都的时候刚好是一个月后,那长途跋涉的旅行终于让我疲惫,内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并且在回来的途中我认识了与我一样在失恋里疗伤的女子,李心姚。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很琼瑶化,很符合那个泪水风靡的时代。她本身也很符合那样的特质,眼泪汪汪,哀哀凄凄,在我面前把深陷失恋的痛苦与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我想,我啥时候也能这样痛快淋漓痛心疾首!现在真他他的憋屈!
不过我还是开始同情她,虽然觉得她矫情而略带天真,不为别的,只因同是天涯沦落人。
分开的时候我们各自留了联络方式,刚坐上出租车便接到方扬的电话,他的语气有些迟疑:“到哪里了?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快到家了,休息之后再联系你。”挂上电话我开始看窗外,成都,并无变化。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方扬给我短信,他说漫漫,我很喜欢你的名字。我合上电话,并不回应。城市早已浮躁,这样的快速喜欢、快速勾搭,我早经历过了,现在,提不起兴趣!
在医院复查的时候肖淼一直训我:“你想死也不用这样折腾啊!直接从二十四楼跳下去不是更爽快。”我住的公寓刚好有二十四层,“你咋这么傻尽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人家在一边快活得很,你以为你这样能让他心疼?”
肖淼的话让我血往上涌:“肖淼,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