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少女的事大多是军营里的事,她的管辖范围只有西三帐,八竿子打不着。
明溪指着自己,问:“阿嫂觉得我如何?”
撞上花嫂依旧迷茫的眼眸,明溪换了问法:“或者说,阿嫂觉得我的身份如何?”
她的身份……花嫂沉默不语。
她之前的身份大家不知,但她在西口关的身份是军中唯一女兵,二十五营的百夫长。
这样的身份,堂堂正正,清清白白,顶天立地。
和她们这么靠出卖身体而活的妓比起来,自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花嫂哑着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嫂,我们想像宛平娘子一样。”解答她疑问的是春四娘。
花嫂低声重复:“像宛平一样,像她一样,”突然,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你是说……”
她紧紧盯着少女,想要求得一个肯定。
明溪轻轻点头:“我可以,你们当然也可以。”
“可是,你会使重剑和弓,”花嫂听大虎提过她在练兵场上的飒爽英姿,“她们什么都不会。”
明溪敏锐地捕捉到花嫂口中的“她们”,她慢慢道:“没有人生来就会,不会可以学。”
“她们中年纪最大的已经三十岁,”花嫂惋惜道,“等她们学会,或许已经迟了。”
明溪微微摇头:“吾生有涯,而知无涯。学习,从来没有迟了一说,只要她们愿意,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西三帐,总要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