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盛家班里一些上年纪的人都知道,但一来戏子地位低, 不管用哪种方式反正都是取悦人, 二来这方法龌龊却实打实地有效果。
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别闹出人命来就行。
具体有多少孩子受过这些苦,石敢当也不知道。
他说到这,看向杏花,语带深意道:“出事那天,盛秋月逼你出去唱戏,唱得不是什么好戏,你不愿意。当时秋月园正在修葺,盛秋月欠了不少银子,那段时间脾气更爆,见你不听话就动了粗,结果被你用一根簪子伤了。”
纪心言听到一惊,难道原主真的杀了人?
石敢当继续说:“见你还敢还手,盛秋月非常生气,拿起戒尺就打,几下便出了血。”
韩厉看眼纪心言,却见她听得专注,表情仅仅是紧张而已。
“然后呢?”她问。
“是盛小澜把你救下来的。”石敢当可惜地叹道,“可能是平日积的怨气太多,可能是垂涎班主之位,谁知道呢,总之盛小澜下狠手杀了盛秋月。”
“当时绿梢正和姐姐玩耍,躲在假山里,刚好从未修缮好的窗户看到整个过程。她不敢哭,人就吓病了,回去高烧好几天。红豆找到妹妹时,只看到你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并没有看到尸体和盛小澜。”
“绿梢烧退后脑子就傻了,整天不是蹲在假山上,就是在屋里画画,每一张画都被红豆烧了。”石敢当瘆人地说,“你拿到的那张,就是遇到你当天,绿梢新画的。”
纪心言听得毛骨悚然,问:“既然每一张都烧了,说明红豆知道事情轻重,为什么现在又拿出来。”
石敢当道:“红豆不是唱戏的料,盛秋月本不想收她俩,是你求的情。后来在戏班,也是你们三个住在一起,红豆说你像姐姐似的照顾她们,是她们的恩人。”
“但红豆真心以为是你杀的盛秋月,她烧画一是不想绿梢受连累,二是怕对你不利。包括这次,她把画给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看到了行凶一事,希望你快点离开。不过盛小澜并不知道有目击者。出事后,除了主动离开的,余下的旧人他全都找理由遣散了,只留下年纪小无处可去的孩子。”
石敢当说到这,朝韩厉一拱手:“不瞒大人,盛小澜还意图贿赂县令大人,想尽快定了杏花姑娘的罪。”
“尸体呢,还在秋月园?”韩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