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只如今的距离,已是叫凌祉连呼吸都变得甜腻起来。

鼻腔所闻,尽是萧云谏身上的味道。

那股子熟悉,而又三百余年没有这般相近闻到过的味道。

沁人心脾地凝入他的胸腔,将他心中的痕迹抚平。

他不敢再过多渴求。

更怕奢望太过,会将萧云谏推得更远。

也许没有多少时日,能这般挨近萧云谏了。

凌祉唯有愈发得再对他好一些。

再好一些……

也许便能留住他了。

萧云谏本就是个沾了枕头便能睡着的性子。

此时却是久久不能寐。

他从面壁的姿势翻过身去,仰面看着那陈旧的屋檐与房梁。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凌祉微微偏头,问道:“怎么了?”

萧云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直接坐起来。

拍拍自己的胸膛,方才说道:“你还未睡?”

凌祉嗯了一声,随意胡诌了个理由:“兴许是许久未曾回来了,倒也有些思虑颇多。”

萧云谏又何尝不是。

只是在无上仙门欢喜地日子多。

却总叫他不能忘却最后那些伤痛的时间。

他哦了一声,又翻了回去。

拉上晒得松软的被子,蒙头说道:“我有些困顿了。”

他没再应着凌祉的话语。

可却又阖着双眸睡不着。

他不想动,更怕动了会触碰到自己不想触碰的东西。

干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这般,竟是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