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攥紧了怀中来自于陆扶英的亲笔所书。

这是他头一次没有在看过信后就焚烧殆尽。

那上面所言,句句亦是——

穆家已归顺自己所用,穆恕戎的存在便如同萧云谏所言,更容易再成弄权之所在。

既是萧云谏有了心思,便放手去做吧,她毫不在意。

凌祉见他动作,便道:“此信件若是放在身上,也并不安全,倒不如寻个妥贴的地方先行安置。”

萧云谏颔首,环顾了周遭一圈,道:“那便埋在那个老槐树的下面吧。”

见凌祉细细致致地埋好那信,萧云谏又是叹了口气。

他看向趴在他怀中,已经睡着的顾铮,说道:“你说铮儿,若是知晓、明白他那同母异父弟弟之事,他又会作出什么样的抉择呢?他会不会——”

“他不会。”凌祉未曾有丝毫犹豫,“若有你的教诲,他不会的。”

萧云谏勉强一笑。

如今他这也算得上,和凌祉心平气和地坐下说话了。

这般倒也舒服。

还不如从头到尾便都……“做个友人吧。”

萧云谏抬眸,眸子中映衬出了那乌云下的点点星光,如同点漆般幽黑却明亮着。

他又道:“若是再去他处,你也一起吧。铮儿亦是需要一位教习他习武的师父。这般,可好?”

“好……好!”

友人也罢,什么都好。

只要能追随着他,已是自己最大的奢望。

萧云谏还是如从前那般。

虽是骄矜傲气,可到底改不了心善心软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