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他自己方知——

回了北司再灌下的那两坛烈酒,才当真是醉了全部心思。

宿醉的梦里,却是从前的萧云谏,那时候在无上仙门的萧云谏。

他的阿谏站在曾经的修竹阁中,唤上一声:“师叔,我回来了。”

凌祉骤然惊醒。

可他身侧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浑身如同裹了霜寒,什么法子也再没了暖意。

陆扶英去大牢瞧穆恕戎时,却是将萧云谏也携在了身侧。

一进天牢,便是满鼻腔的腐败之气。

湿漉漉的气息滋养着阴生苔藓,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遮盖得愈发严密起来。

穆恕戎被单独关在最深处,桌椅齐全,收拾得也算干净。

他仰面撑着头,躺在草席子上面,口中还叼着一尾枯草。

好似是在金碧辉煌的人家做客,而非这般阶下囚。

他听着脚步声,数着步子。

待陆扶英的脚步声刚刚好好停在他的囚笼之前时候,堪堪开口:“阿英,你来了?”

他余光瞥过萧云谏,思索片刻,又道:“你如今喜欢这幅模样的小白脸?倒是将我和顾傲霜,一个个地都舍弃了。我瞧着他与顾铮那小杂种相处倒好,你是想为他,寻个便宜爹?”

他猛然冲到木栅栏前。

叮当两声,从身上掉出一对东西来。

他不慌不忙地忙弯腰捡起那东西,却是实打实地叫陆扶英看了个真真切切。

是虎符。

萧云谏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