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望向凌祉的腰侧,那素白的玉佩仍坠在腰间。

他脑子轰然一声,张张嘴便哑然说道:“不必了……只因,即便你下了隔音诀,青鳞也听得见。”

凌祉眉间画了个川字,问道:“你在说甚?”

萧云谏深吸一口气:“青鳞的修为,远高于你我。”

凌祉显然不信,道:“这怎般可能?”

萧云谏便又道:“我本不欲说的——”

“昨日在你离去后,我心中恼怒,便准备同青鳞对峙。至他窗前之时,却见他生了另一幅柔弱面孔,根本不同于你画中人模样。他并未曾用人/皮面具做易容,反而直接用了障眼法。”

凌祉指尖捏紧,似乎在胸腔里压了一口浊气。

他冷言道:“还有呢?”

萧云谏抿抿嘴,一股脑全然吐了出来:

“你也知晓,障眼法只对比之修为底下之人有效。就连师父都瞧不出他的伪装来……”

“还有,那日他挣脱师父的结界,并非因为血亲缘故,恐也是因着他修为过甚吧。”

“昨日我还被另一人袭击,那定然是与青鳞合谋之人。你说他未曾离开你,可他的同谋呢!”

他说罢,心中却也有些悔意。

他从前不是这般没分寸的。

话语搁在舌尖,却也是掂量斟酌过后,才会吐出。

可瞧着凌祉,他却脑中烧了一团火。

燥热得将什么都忘却了,全然将心声流露。

不过是为情所困罢了。

萧云谏攥紧了衣角。

平整的素衣,已被他揉出沟沟壑壑来。

他怔怔地看向凌祉,妄图得到同从前相似的笑容。

可凌祉冷哼一声:“这便是你想同我说的?”

萧云谏颔首,指尖更是扎入几分:“是……”

“方才青鳞才与我说道,你昨日在他屋前昏厥,将他吓得不成样子。他照顾了你半夜,就连眼睛都熬红了。方才瞧你容色好些,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