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生迟疑了一下,但显然专业素养不错,最终还是照做了,直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岑意言从电梯里出来,刚和司机发完消息,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怜吧唧地拎着西装外套,站在酒店大门外,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残留着些许发蜡的痕迹,可能今日出来应酬,于是打扮得成熟了些。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下来,洇湿了白衬衫,左手手肘处甚至渗出些红痕,似乎是受了轻伤。

她犹豫了一下,绕到那人的前面,就看见一张茫然中带着点怒意的脸。

一看见她,那张脸上的失落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睛里便条件反射地闪出了些欣喜的光,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下一秒,男孩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勉强遮掩住了自己身上的狼狈,动作过程中左右略微僵硬,脸上露出了些微不可查的痛色。

岑意言没来由地有种自己要负责任的妈系心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被人欺负了?”

男孩唇色有点白,却依旧强撑着笑容:“啊没什么,不小心。”

是要怎么个不小心法,才会不小心成这幅模样。

一定是年少刚进社会,没点背景,没点经验,没点倚仗,被人给欺负了。

真可怜。

岑意言产生了点怜惜之情,但大抵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强烈的自尊心,也没戳破:“下次可得注意点,你现在要回家?”

“嗯。”

“怎么回?”

“啊。”男孩有些心虚地眼神乱飘,用手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却粘了一手发蜡,于是讪讪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