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荼看了躺在床上昏的人事不知的人一眼,无奈地从药箱里拿出消炎药,说:“我留下来照顾他。”
陆嘉南登时长舒一口气。
这无关其他,让他一个五岁的小孩来照顾一个生病的大人,也是非常难的,有温荼在,他就可以放心了。
他仍然还有些担心,还是温荼把他抱回到了房间里,给他盖好被子,念书把他哄睡了。他到底人小,一觉还没睡够,被温软的语调一哄,很快便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温荼再回到房间里,陆培风仍然还昏迷不醒,她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对着陆培风发起呆来。
明明不久之前陆培风还是难以接近的模样,尖利得仿佛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结果眨眼就发烧昏迷。这会儿他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唇角紧抿,面容清俊,却又毫无防备。最坚硬最脆弱的一面都在他的身上,让温荼都分不清哪个才是他。
亦或者两个都是。
她见过的陆培风,会对外人竖起高墙,也会对她小心翼翼讨好,冷酷或是温柔的模样,她全都见过了,可她仍然不知道许多事。
比如陆培风身上的伤疤,也比如那些陈年旧事。
温荼的目光逐渐移到了他的手臂上,又忍不住凑近了看。
他的两条手臂上都有着疤痕,那些伤痕蔓延到袖口处,消失在了衣服里。
温荼:“……”
温荼弓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又鬼鬼祟祟地看了陆培风一眼。陆培风昏睡不醒,根本不知道她的动作。
她就看一眼,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