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府后,蔺屾察觉有人跟踪,他在城中绕了几圈,甩掉眼线后,去了林府。
见到林舒志,蔺屾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以及他来京城的目的。
林舒志听完,连声叹气,“他们暂时不回来是对的,只要人平安就好。皇上那边,若能下定决心解决矛盾,小凉和小顾再考虑是否回来。不然,就得另做打算了。不必担心我们,玉笙的妹妹就要当皇后了,皇上不会因为小凉和小顾贸然动我们的。”
蔺屾点头,“那就好。皇上让我等三日,三日后就知道皇上怎么选了。”
等听蔺屾说起苏凉有喜,林舒志也很是激动,连声说好。他真正的徒弟宁靖早已过世,但苏凉和顾泠都叫他师父,屡次帮助林家渡过难关,甚至救过他们全家的命,还让林雪晴避免嫁进皇室,简直是他们家的守护神一般。
林舒志行事向来低调保守,但如今听蔺屾说起苏凉和顾泠要做的“大逆不道”的事,他丝毫没觉得不对或者会给林家带来风险。只要苏凉和顾泠决定的事,他是绝对支持的。
“我就不给小凉写信了。”林舒志说,“但我这里正好有封信,是要交给她的。”
林舒志到书房去取了信过来给蔺屾。
“这是?”蔺屾有些好奇是谁写的。
“是我亲家,玉笙他爹前几日派人送回来的信。一是报平安,二是有些事要告诉小凉。”林舒志说,“你可以打开看。”
一听是邢冀从玄北城来的信,还跟苏凉有关系,蔺屾便打开了。
信本就是拆开的,林舒志跟两个儿子以及女婿都看过了。这信是被邢冀派回京城送折子的士兵带来的,交给了林博竣。
邢冀在信中说的是他被司徒勰派来的人下毒威胁的事。
但跟给端木忱的折子里不一样,邢冀在信中说的是真相。
蔺屾看到一半,神色莫名,“原瑛?我怎么从来没听苏小凉提过她还有这样的朋友。”
林舒志笑笑,“应该是先前那次高家宝中毒,小顾去求解药的那位姑娘。去年小凉和小顾在凉国,不是说小顾跟凉皇求了千年雪莲给另外一个姑娘吗?我猜着那千年雪莲是还原姑娘人情的。”
“原来是她?”蔺屾也知道林舒志说的这两件事,“这姑娘应该一开始是顾小泠认识的毒术高手吧?结果如今成苏小凉的好朋友了,还为了苏小凉背叛师父,承担风险,真是有情有义是非分明,跟我一样,哈哈!”
林舒志也笑了,“那是个好姑娘,且很有本事。”说着又轻叹一声,“但这次她背叛师父帮了小凉的义父,可能会给自身招来麻烦。玉笙他爹送这封信来,也是想尽早知会小凉,倘若原姑娘需要帮助的话,也只有小凉和小顾能帮到她了。”
蔺屾点头,“没错。等我回去就交给苏小凉,她可能?->>涝$嵊龅绞裁绰榉场!?br/>
邢冀还在信中提起原瑛告知苏凉的两位师父以及齐峻都平安无事,还有司徒靖瞎了,岳夫人是个疯狂的毒妇这些,都是跟苏凉有关系的。
不过苏凉早已见到司徒靖了,且如今正在为他医治。
蔺屾确认林家这边一切安好,把信收起来,便告辞了。至于邢玉笙和秦国公府,他就不去找了,该说的林舒志会告诉他们。
蔺屾跟言雨说他有地方住,其实是客栈。
夜半时分,终于办完正事的蔺屾回到客栈,倒在床上,只觉得又累又饿。有点后悔当时在苏府言雨询问他的时候,应该说饿,弄点东西来吃。但他叫了一声嫂子,就想着不能给年锦成的媳妇儿添麻烦,毕竟都那么晚了。去到林家,也只喝了一杯温水。
这个时间,想找酒楼都关门了。
蔺屾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又起身点了灯,左看看,右看看,无事可做,也没东西能吃。
往怀里摸了摸,只有从林舒志那里拿的邢冀的信。
蔺屾把信再次打开,躺在床上,双手举着,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看,企图转移注意力。想吃上东西得天亮了,他也没力气出去偷东西吃,况且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谁家有现成的。
“原,瑛……”蔺屾念着原瑛的名字,想象她会长得什么模样,会毒术,定然不是一般姑娘,不可能温柔可人,至少比苏小凉要凶悍很多。其实苏小凉看起来并不凶悍,只是偶尔行事风格很彪悍,她朋友中的姑娘倒都挺温柔的,譬如言雨和林雪晴。
蔺屾把信看了三遍,也想不出原瑛会长什么模样,但许是太累,终于睡着了,信纸就在脸上盖着。
这天夜里蔺屾做了个梦,梦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挥舞着一条用毒蛇皮编成的七彩鞭子,追着他打。他跑啊跑,怎么都躲不开……
天光大亮,蔺屾苏醒,感觉更累更饿了,也没换衣服,确认易容没掉,便出门找吃的去了。
……